地摇头,道:“不是!不是!戴公公告诫奴才,既然被太上皇看中,便不要再跟别的宫里人有牵扯,也歇了收我做干儿子的心思。”
“可是,奴才对戴公公心存感激,逢年过节会悄悄孝敬,落在了娴妃娘娘眼里……这回,她拿戴公公的性命要挟……所以才……”
沈渊冷笑起来:“所以,朕与你主仆这么多年主仆情分,也不值得你信任?你觉得朕会对你的事,置之不理?”
文瑞连连叩头,涕泗横流。
那时候还在陕西,他哪里敢赌!他要是不应下,远在京城的戴公公,立刻就会一命呜呼。
事已至此,文瑞悲声哀求:“陛下,奴才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不敢奢求陛下宽恕。但求陛下看在奴才伺候多年的份上,能替奴才救戴公公一命!”
沈渊目光复杂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文瑞,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
终于,沈渊缓缓开口:“罢了,念在你过往的功劳,朕答应你。”
“谢陛下!”文瑞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担,重重地向沈渊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渗出血珠。
沈渊喊德福进来,吩咐道:“你带人去仁寿宫走一遭,跟娴太妃要个人。”
德福领着张威,带着侍卫一路浩浩荡荡到了仁寿宫。
没过多久,张威急匆匆地独自返回,神色凝重地向沈渊禀报:“陛下,出事了……戴公公被抓之后,得知贤太妃利用他来要挟文瑞的事,他……他撞墙自尽了……”
沈渊和席玉都愣住了,他们的眼神在瞬间对视,又同时转向一直跪在地上等消息的文瑞。
“怎么会这样?”文瑞颤抖着直起身子,满脸的无法置信与惶恐。他膝行着挪向张威,双手紧紧抓着张威的衣摆,声音带着哭腔:“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
“五皇子他……他明明说,只要我听他的,戴公公就不会有事!”文瑞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他眼神绝望,“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张威看着失控的文瑞,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却也无能为力。
“与虎谋皮!”沈渊冷冷看着文瑞哭得不能自已的背影,疲惫地冲张威挥挥手,说,“带下去吧……”
“是!”张威拉起文瑞,带出了殿外。
可是出了殿门,他又开始犯难,陛下只说了将文瑞“带出去”,却没说怎么处置。
张威看了看紧闭的殿门,也不敢回去问,只得先将文瑞带走,关起来。
文瑞就如同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任由张威带着往外走去。
文瑞脚步沉重,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戴公公受他牵连死了,主子被他连累中箭,席玉被他出卖而受尽折磨……
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文瑞停下脚步,突然转身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跪下,“咚咚咚”地磕起了头。
他高声道:“陛下,奴才自知罪该万死,请陛下赐死!”
殿内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儿声音传来。
“奴才求陛下赐死!”文瑞又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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