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人进得俞岱岩卧房,将十年前之事详细告知。
得知眼前女子便是十年前以毒针刺伤自己,害的自己最终四肢残废,十年来卧床不起之人,俞岱岩情绪十分激动。
“是你,咳咳,是你!”俞岱岩一边说着是你,一边剧烈咳嗽着,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潮。
殷素素当即跪下,诚恳道:“三哥,十年前之事是小妹之过,后来龙门镖局护送三哥途中出了差池,连累三哥至此,小妹便将他镖局上下老老少少杀的干净。”
“你说此话,难道还要我感激你不成?”俞岱岩冷冷道。
殷素素泫然欲泣,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对张翠山道:“五哥,十年来承蒙错爱,夫妻恩情就此为止,愿我一死成你武当七侠之义。”
殷素素正欲用力刺入脖颈,却见张三丰袖袍一挥,击飞匕首,而后一手捏住她的肩头:“死有何用,死了便能换回我这徒儿康健身躯吗?”
张翠山见师父制住殷素素,急忙跪下,只是三哥俞岱岩就在面前,求情的话一声也说不出口,沙哑的喊了一声“师父”。
张三丰转身看着床上的俞岱岩,叹道:“未经他人之苦,不敢劝其向善,岱岩十年卧床,凄惨至此,唯有让你也尝尝这苦楚,方能消解其中恩怨。”
说着手掌用力,殷素素肩头嘎嘎作响,眼看就要将她骨头捏碎。
“住手!”俞岱岩突然大喊一声,制止了张三丰的举动。
他双目通红,眼中含泪,要问他恨殷素素吗,那定是恨极,他武当俞三侠,大好青年,年纪轻轻便全身残废,每天吃喝拉撒都要别人照顾,其中屈辱,谁也无法感同身受。
可他也知道,今日师父这一掌下去,他和五弟张翠山的兄弟之情便就此断绝,甚至连师父和五弟之间的师徒之情,也再回不到从前。
想他自残废后,师父悉心调治,毫不吝惜数十年修为的精纯内力,每日为他疗伤,这才能让他渐渐得以开口说话。
这世上对他最恩深情重之人,便是师父张三丰,他俞岱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师父陷入两难境地。
“师父,让她走吧。”俞岱岩闭上眼睛,无悲无喜,淡然说道。
“岱岩……”
“师父,我不恨她,江湖相争,技不如人是我自己之过,怪不得别人,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见到她,让她走吧。”俞岱岩声音渐冷,不再言语。
明明说着不恨,却又不肯再见,张三丰如何不明白徒弟的心思,松开殷素素的肩膀,坐到床前,抚摸着俞岱岩的头发,叹道:“好孩子,好孩子……”
他可不是在玩什么苦肉计,若是俞岱岩不出那一声,殷素素已经在他掌下骨骼尽碎,这辈子都只能躺床上度过。
只是如今俞岱岩亲自开口,原谅了她,无论真情还是假意,这十年的恩怨,便算是放下了。
张翠山和殷素素跪倒在地,对着床上的俞岱岩磕了三个响头,感激三哥慷慨大度。
张三丰长舒一口气,带着二人出了房间,走的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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