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了是吗?”
那一刻,我终于见识到俺爷的威风了,这都快60岁的人了,脾气还是这么火爆,讲话还句句在理,很难想象他年轻的时候有多厉害,他的名声能响遍周围几十里地,看来真不是吹出来的。
一群老家伙被俺爷训得跟乖孩子一样,一个个都大气不敢出。
俺爷看他们不说话,有些不耐烦的说:“老胡,赶紧表个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这个丧事该怎么办?”
胡老头微微诺诺的点头说:“老闫,都按你说的办,你说咋办就咋办!”
俺爷有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胡传勇虽然不在家,但是你们胡家有责任,把老嫂子风光送下地,胡家老少必须全部到场,当晚辈的披麻戴孝,必须置办一口棺材,不能让外边人看咱们王庄村的笑话。”
宋老头不好意思地说:“其他的都好说,就是这棺材…你也知道,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手里都紧了哈的。”
这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
我插话说:“不用你们为难,胡传勇是我哥们,这棺材钱我出了!你们准备好大锅饭就行了。”
俺爷板着脸说:“俺家老四把话都说到这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点头哈腰地说:“没有了,没有了!”
俺爷冷哼一声,很不屑的说:“一群大老爷们儿,都不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去了,我呸!”
有人奉承说:“要不怎么是你闫老大养大的孩子呢?”
俺爷不耐烦的挥挥手说:“别拍马屁了,赶紧干活吧!”
胡传勇老娘的丧礼办的很隆重,不仅有棺材,还有唢纳班,灰盆是我给摔的,这本该是孝子的活,胡传勇呀胡传勇,你这个家伙欠我大人情了!
在滕县挣来的轻巧钱一下子花了一半,剩下的钱我也不敢装着了,全部让俺爷帮我换成大洋保管着,足有五块大洋,剩下的毛票和铜钱就当是我的零花钱了。
年初五之后,又相了两次亲,结果还是白白扔出去四尺花布。
我心烦的要命,决定不在家待了,继续去滕县挣钱。
三哥胆子小,担心鬼子突然来了跑不掉,说啥都不跟我一起去了。
俺爷嘱咐我:“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回来,钱啥时候都能挣,命可只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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