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了上来,所有的恐惧紧张疲惫都感觉不到了,感觉自己的喉咙干的冒烟,只有喝下鲜血才能缓解这种痛苦。
我把平生所学全部发挥出来,每一个靠近我的日本兵都是来送命的,这帮小个子在我面前就跟猴子一样,虽然上蹿下跳,就是没有人能接住我的一刀。
这把大刀被磨得很锋利,凡是被我砍中的,不是掉了脑袋,就是开肠破肚,刚砍掉了一个鬼子的胳膊,回身抽刀又把身后的鬼子拦腰砍断,给还在跟他对着攮的川军兄弟解了围。
中国士兵拼刺刀的技术真的太差劲了,三个人围着一个鬼子都占不了多少便宜,让我看的干着急,四处解围。
但是他们的勇敢也更让我热血澎湃,但凡有一个兄弟被刺刀扎中,他就会丢下枪死死地抱住鬼子的枪杆子,用自己的生命给其他兄弟争取反杀的机会。
我耳朵里已经听不到身体外的任何声音了,只有一个声音在我脑袋里一直重复:杀杀杀!
我仿佛用鲜血在洗澡,浑身上下无比通透。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砍倒了几个人,最后剩下的十来个鬼子看向我的眼神充满着恐惧,最终崩溃了,转身就跑,我迈开腿去追,却被几个兄弟给抱住了,杨娃子双手抓着我拿刀的右手,试图抢下我的刀,嘴里大叫:“傻大个子疯了,把他按住了!”
我用力一扭身体,把抱着我的几个人全部摔倒在地上,杨排长也被我一把推开,又有十来个人一起冲过来,把我围在中间,抱住我的四肢,让我动弹不得,又把我按倒在地上,我还在嘶吼着挣扎。
有人说:“大个子怕是中邪了,童子尿,快!”
我脑子清醒了一些,张嘴大喊:“别尿,放开我!”
结果还是晚了,不知道哪个上火的家伙把一泡又黄又骚又臭的尿浇在我脸上,我不停的扭头躲闪,这家伙好像有意的,还在瞄准我的脸撒尿。
我想骂人,又不敢张嘴,等我被放开的时候,恶心的只想吐。
我用棉袄的袖子使劲擦着脸,结果袖子上面全是鲜血,那味道比尿好不到哪里去。
我坐起来破口大骂:“他妈的,这是谁干的事儿?”
冲着我撒尿的那哥们提着裤子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我们重新回到战壕内,鬼子的两辆坦克停在原地不动了,刚才两军展开了白刃战,他们的炮兵和坦克也不敢轻易开炮了。
杨排长不再对我大吼大叫,反而笑眯眯地问我:“我的宝贝,你叫啥子名字?”
他也真行,跟着他两天多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啥。
我回答说:“我就叫闫老四,这就是我的大名!”
他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对不对,你应该是能在曹军阵营中杀个七进七出的赵子龙!”
我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笑嘻嘻的样子,嘴咧的跟裤腰一样,看起来真别扭。
乔木匠反驳说:“不对不对,应该是过五关斩六将的关二爷!”
我还真不习惯这样被一群人拍马屁,脸烧的难受,我问杨排长:“排长,我杀够十个鬼子了吧,我啥时候能当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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