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上学,每天24小时寸步不离守在沈恵的床前。她们俩手拉着手,一起回忆诉说着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伤心一起哭,高兴一起笑;饿了一起吃、困了一起睡,我实在担心沈玥的身体状况,更担心她的精神状况。但沈恵到了这一步,她也失去理智,每天拽着沈玥的手,硬是一刻也不能分开。
眼看沈恵慢慢进入弥留,我再次把她父母一起接来,沈恵父母现在也是风烛残年,一身病苦,对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催,他们俩反倒没有沈玥表现出那样的激烈。
沈恵终于是躺在沈玥的怀抱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沈玥一直搂着她坐了好几个小时,不哭不闹,也不流泪,两眼直勾勾望着天空,嘴里哼着妈妈曾经哄她睡觉的催眠曲。
沈恵的葬礼,我也没有过于张扬,仅限于沈恵家里的至亲和身边关系很亲的几个朋友。沈玥送完沈恵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每次只有我才能敲开她的房门,勉强吃点东西。送完沈恵后,沈恵父母还没回去,家里始终都是乱哄哄的,我也没机会好好安抚沈玥。她现在的状态实在让我揪心。
我连沈恵父母都不敢亲自送他们回家,公司的事情更是无暇顾及。只能寸步不离守在家里。一直等到所有人全部离开。当我再次敲开沈玥的房门,紧紧把她搂进怀里时,沈玥却已经把我当成仇人一样的抵触和恐惧了。她蜷缩到床头的一角,拼命撕扯头发,发出恐怖的尖叫,我这才突然意识到,沈玥已经病了,我赶紧打通120,当急救车开到楼下,医护人员上门,沈玥就完全疯了。医务人员一看是这样的情形,私下和我沟通,我和医护人员配合,才将她用绳子捆住,直接送到了精神疾病中心。
精神疾病中心就像监狱一样,实行男女隔离、全封闭管理,每天就只有固定的一次探病时间。我没法陪护沈玥,只能通过各种关系,找到最权威的专家,不厌其烦哀求,无论如何也要把沈玥治好。
精神疾病实际上就是一种心理疾病。现在的药物治疗可以治标,但很难治本,治本还得靠心理治疗。
心理治疗?这不就是邹雯丽的专业吗?
沈玥出这么大事了,我哪还顾得了其他。我把邹雯丽叫到家里,把沈玥的所有事情都向她如实汇报,当然也包括了我和沈玥的全部隐私。
“沈玥的病,触发点应该是你和沈恵不该合伙隐瞒沈恵患病的实情。”
“但是,我们主要怕影响她学习。”
“但现在呢?她都根本不能上学了。”
“我们怎么会想到这件事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能靠药物先把她情绪稳定下来。再用心理治疗,慢慢唤醒她的心智。”
“可她现在对我已经产生了恐惧和仇恨。”
“这既是她患病的心结,也是她患病的幻觉。沈恵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现在沈恵走了,就看你能不能代替沈恵在她心里的位置。这可能也是治好沈玥的关键。”
“我知道了!”
还真是幸亏金家恶少那天搞出那个鸿门宴,让我因祸得福,把公司进行强强联手,资源整合。现在,葛冰、邹雯丽都是名正言顺进入到公司高层,苏璐也只是不敢公开声张,但也堂而皇之参与管理。再加上方超的加盟,公司重大原则方向确定之后,她们每个人各负其职,公司运作有条不紊。
沈恵走了,沈玥病了,我的人生也再次从巅峰跌入谷底。公司的事没有重要必须,我几乎都懒得搭理。我的心完完全全就被沈玥牵着、揪着,沈玥治不好,我可能也会和她一样,陷入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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