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好吃到掉渣的蝴蝶酥,是不是闻一下就醉了?”
她逗着傻子。
傻子开心地咧了下嘴,抢过蝴蝶酥就抱怀里,捏起一块先塞沈长梨嘴里,然后自己才捡小的吃。
红绫在旁边看着眼馋,瞪傻子,“我的呢?”
傻子白了她一眼,“你洗衣服,哪有时间吃东西?”
红绫气的撩起水就泼他,“我整天照顾你,却没个好,吃你一块蝴蝶酥怎么了?快点,塞我嘴里。”
红绫说着,张大嘴巴。
傻子瞄她一眼,不情不愿地捏起一块最小的塞她嘴里。
红绫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
沈长梨也笑。
真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一块蝴蝶酥,就让红绫觉得,傻子被她驯服了。
这里的仆役吃饭都有定量,基本能管饱。可傻子个头大,饭量也大,一份定量根本吃不饱。
她经常从萧衍那里顺一些糕点带给傻子,红绫有时也会瞒着付摇蕙从厨房拿些吃食给傻子加餐。若实在没有了,红绫就将自己的饭省一些留给傻子。
这一切,傻子不懂。
可她却一直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在这个别苑里,除了她,恐怕也只有红绫是真心对傻子好。不嫌弃他,反而很同情他,心疼他。
傻子吃的津津有味,沈长梨望着红绫出了一会儿神,突然唇角勾起一笑。
“喂,红绫。”
红绫抬头,“啥事?”
“反正今天你不用伺候爷,咱们都得闲,你再给我讲讲京城里的那些稀罕事呗?比如,衙门里抓人逮人的大案子,谁家犯了事,哪家被抄家,我最喜欢听了。”
红绫想了想,眼睛一亮,警惕地向四周瞄了瞄,突然起身就坐到沈长梨身边。
“你还别说,一年多前京城还真就发生了一起大案,当时爷还在北黎边境,那消息就传到了军中,白羽卫都在议论。说是前昌王沈崇谋逆,私通北黎,被满门抄斩。阖府一百多口都死了。”
沈长梨微微垂下眼睑,“就没有一个幸免?”
红绫摇头似拨浪鼓,“这样叛国的大案,自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不过皇上仁慈,并没有牵连昌王九族,还让他的胞弟承袭了他的爵位。当时军中人人都说皇恩浩荡,皇上仁德……”
沈长梨抿抿嘴,有点听不下去了。
既然前昌王府的人都死绝了,自然不会再与她的身世扯上关系。
沈长梨松了口气,不敢再往深处问。红绫是个肚子里存不住话的人,皇城司的人无孔不钻,她不想给红绫找麻烦。
“薇儿,蚂蚁搬家,要下雨了。”
傻子吃着蝴蝶酥,用树枝戳着蚂蚁窝,含糊不清地说。
沈长梨回头看他,哭笑不得,“还懂这个?吃你的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你该关心的事吗?”
红绫双手也缠上沈长梨的胳膊,神神秘秘地凑近她。
“长梨姐姐,昨夜,你和爷,是真的那个,那个了?听说云亭侯也很喜欢你。我琢磨了一宿,有点不太敢相信啊?长梨姐姐,你就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喜欢爷多一点?还是喜欢云亭侯多一点?”
红绫两眼放光地瞪着她,八卦心爆棚,手缠在她手臂越来越紧。
沈长梨夺过傻子手里的树枝,学他一样,戳着蚂蚁窝,“红绫,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啥话?”红绫很好奇。
“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有毒……你猜猜,是咱家爷的毒性大?还是云亭侯的毒性大?”
红绫挠着头,有点犯难。
“长梨姐姐,不论是咱家爷,还是云亭侯,可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许多女子想嫁给他们都想破了头,咋在你嘴里就成毒药了呢?”
“瞧,这不是毒药是什么?这得让多少深闺女子相思成灾梦断肠啊!”
红绫深深看着她,困惑了。显然压根就没听明白她所说的话。
傻子突然扭过头,“红绫,我不是毒药……”
“哈哈哈……”
沈长梨好笑地一拍傻子的大脑袋,“真是个傻子,什么话你都敢接啊!”
红绫也笑了,“不管怎样,长梨姐姐你可不能对爷三心二意,现在整个白羽卫都知道,咱家爷将你捧在了心尖尖上。为了你,都差点儿跟云亭侯干起来了。这福分,王府里谁有过啊!我娘知道了,肯定乐坏了。”
“这跟你娘又有什么关系?”
红绫瞪着眼,“我娘整日烧香拜佛盼着爷能早日给靖王府诞下子嗣,你与爷都那个啥了,若是怀了小宝宝,我娘定然高兴的睡不着觉。说不定,你还能母凭子贵,当上靖王府的主子呢!”
沈长梨掏了掏耳朵,叹息一声,站起身,瞅着阴沉的天空,好像真要下雨了。
“行了,红绫,你继续洗衣服,我走了。”
红绫也站起来,“长梨姐姐,爷不在别苑,你还要到哪里去?”
沈长梨冲她摆摆手,“照顾好安歌,他现在最听你的话……”
今日蓝玉儿来找她,让她觉得,那个计划是时候再推行一步了。
去芙蓉苑给付摇蕙做了报备,沈长梨便走到大街上。如今由于萧衍的到来,整个流马县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连百姓都精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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