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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 胎梦 (第2/2页)

为蜡黄。

    少女越来越少出现在院子里。

    他只能通过屋子里传出的零星对话判断,对方似乎是生病了。他有些担心,但除此之外,他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红戴绿的婆子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小院,然后过了不多时,又被院子里的男主人极为客气的请了出来。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青年总是显得木讷的脸上,浮现那样难以掩饰的欣喜表情。

    而从青年手中接过红包的婆子,更是笑眯了一双三角眼。

    镶着银牙的嘴里不住道着喜,说是恭喜贺喜,这个家里不就就要添丁加口了。

    【保准儿啊是个大小子。】

    婆子无比欢快地说道,顿了顿,换了一种过来人的口吻。

    【行了,大侄子你也别太操心了,这女人呐一旦当了娘,就没有不为自己孩子考虑的……再说孩子都生了,还有啥可想的,孩子呀就是她的根,跟在这里,她还能跑去哪儿,也就是留下好好过日子了。】

    闻言,青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转而又道:【谢谢婶娘提点,到时候还要多多劳烦——】

    婆子爽朗一笑:【嗨,这一个村子里就没有外人,再说,就冲咱大侄子这个人品……就错不了。】

    枇杷树瞧着院中两个人的模样,看出这一行似乎是宾客尽欢。

    他也同时瞧见了,从半开的窗户缝里漏出的半张少女面孔——浮肿,木然,完全不见了初见时的灵动模样。

    从那张脸上,他看不到对这个家里即将迎来的那个孩子,一丝一毫的期待。

    见此,他的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困惑——屋里屋外,同一片时空之下,人和人之间的悲喜,为什么能够相差这么大呢?

    身为树的他无法说话,更不用说提问,只能默默地旁观着这一切。

    看着春去秋来,他再也没有见到少女出门,也没有听见到对方说一句话。

    要不是偶尔传来的锁链声响和碗碟破碎的声响,他都要以为,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少女已经从这个院子里离开了。

    后来天气渐渐冷了,大概是深秋的某一天,他突然感到了寂寞。

    甚至比他最初在地下毫无所知地醒来,面对混沌的黑暗时,更加的茫然与无措。

    那扇窗子已经许久没有打开了。

    他不知道,那窗子是否还会有打开的那一天。

    在寒冷与寂寞中,他陷入了沉睡,或许用一个更加确切的表达……是冬眠。

    和能够自主行动、并且早早储备好粮食和栖身之所过冬的动物相比,一棵树的冬眠是危险而被动的。

    若是刚好遇上难得的寒冬,说不定就直接冻死了。

    ——但真的冻死了,又何妨呢?

    生死有命,寿数天定。既然生在这天地间,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生而为人尚且能够贪生怕死。

    而他身为一棵树,分毫不由自主。

    更不用说之前的他,甚至都只是一捧不见天地的尘土。至于更早之前的事情,他不记得,自然也就无话可说……

    所以,就算他没能熬过这个冬天,不过也就是个尘归尘土归土的下场。

    所谓最坏的结局,也就是回到最初的起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除了……没能再听听少女温柔的话音,多少会有一点点的可惜,但也只是一点点可惜而已……

    他就是怀着那样的心情入睡的。

    他以为自己会在半梦半醒间听见凛冽的风声,或是野狗的吠叫,或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

    但是没有,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

    甚至都没有感到一丝的寒冷。

    咚——咚咚。

    从不知何处传来的鼓声传进他的耳朵里,那么清晰而切近,却丝毫没有让他感到吵闹,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舒适。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回到了从前在黑暗的地下,耐心积蓄力量等待破土而出的那段时间。

    只不过,比起那种全然的黑暗,如今的他所置身的这片区域更加的温暖与安全,甚至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

    直到,那一天,他重新从睡梦中醒来,陡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梦中的场所。

    到处遍布刺眼光芒,巨大的黑影团团笼罩过来,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痛苦、不安、焦虑……无数负面的情绪交织在他初次体会到这一切的脆弱心脏之中。

    下一刻,一声虚弱的啼哭,就从他张着的嘴巴里冒了出来。

    嘴巴……

    没错,就是他的嘴巴。

    可是,一棵树怎么能长出嘴巴,甚至发出微弱的啼哭呢?

    当他明白过来这一切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个婴儿……一个人类的婴儿。

    更为准确地说,他成为了那名少女的孩子。

    身为一个人类的婴儿,他醒来的时间并不多,醒来之后,更多的情况下也只是在依照身体的本能行事,包括进食、包括排泄、包括他的哭和笑……

    小孩子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怒吗?

    他所见到的只是一个会动会发出声音的肉团,可他同时又是这个肉团本身,这就很奇怪了。

    他能够感受这这副身躯传来的恐惧与满足,也同样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传递的过程本身。

    他和这副肉身最为强烈和紧密的联系,大概就是婴儿呱呱坠地的那一瞬。

    那种被粗暴地切断之前的自在状态,被迫投入到陌生世界的剥离感,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极度的恐惧,难以名状,却又刻骨铭心……

    他想,那种恐惧的来源大约是早就被遗忘的那段记忆。

    随着他所依附的这具肉身日渐地成长,新的认识逐渐覆盖了旧的记忆,旧的记忆又开始淡退为朦朦胧胧的虚影。

    于是天平开始倾斜……

    他不再确定,那些关于树的记忆是否只是自己的妄想和杜撰。

    尤其是他确实看到了那棵树,那棵生在不起眼角落里的小小枇杷树——是活着的。

    因为树活着,所以他不可能是树,所以那个梦也只可能是一个梦。

    所以,他确实是娘亲的孩子……只要这么想就可以了……

    因为只要这么想,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活下去……

    ——可是,既然自己是枇杷。

    那么坟包里的第二具尸体……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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