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着件颜色稍浅的长衫。
脚上的鞋子是长靴子,有些泛旧,也不是很厚。
“道长的脚生冻疮了没,鞋子看着不暖和。”
道长手速很快,眨眼间已经叠了三个元宝,放在长长的木盘子里。
“有些痒,但没生冻疮,我的袜子是用羊毛线钩织而成,非常暖和。只可惜,我只有两双,一双已经破了,缝缝补补。”
他语气遗憾,“早知道当初就该跟那个婆子学学如何钩织袜子,暖和又耐用。”
提到钩织,宋春雪前世,在六十多岁的时候,庄子上的女人赶时新,说是南方人喜欢钩织的袜子和裤子。
当时宋春雪学着勾了袜子,家里养了羊,她用羊毛搓得毛线很结实耐用,就是有点扎。
后来那阵风吹过,庄子上的人不再钩织东西。
一来市面上没有卖的毛线,自己做的话,费时费力,二来钩织的东西,算下来比布做的贵不少。
庄稼人地里的活家里的活儿永远干不完,若是经常钩织,要占用不少歇息的时间。
“我会勾,我还知道如何做毛线,我家今年剪的羊毛还没卖,明天我就烫洗一些羊毛,做些羊毛线,给师兄勾两双。”
道长抬头,似是不相信她还会这种细活,“你啥时候会吹牛了?”
宋春雪没好气道,“你忘了,我本来就比旁人多活了好些年。”
“差点忘了,你还是被阎王爷开了后门的,重来一次,感觉如何?”道长听到三娃跟老四在外面有说有笑,“你家三娃算是沾了好处。”
“感觉很好,曾经看不明白的事,如今一点就通,感谢上天垂帘。”说到这儿,宋春雪压低声音,“师兄可否替我看看三娃,他将来会很有出息吗?”
道长快速翻折手中的银色纸张,微微一笑,“那就要看,你指的出息是哪种出息了。”
“……”这下问住了宋春雪。
“其实他们都很有出息,各人有各命,只是时运不同。这一回三娃会如你所愿,过上好日子。至于其他的,天机不可泄露。”
宋春雪点头,“师兄说的是。”
“听谢征说,你不仅买了两所院子,还买了地,是担心银子被偷了吗?”
“是,这两日已经来了好几个想借钱的,你来之前就被我打跑了一个,我担心过几日会有人翻墙来偷。”她叹了口气,“哎,钱多也有烦恼啊。”
道长笑骂道,“嫌多给我,我替你花。”
“上次那么多银砖,你不会都花完了吧?”宋春雪好奇道,“你就想过在哪里买个院子,至少给自己安个家,万一将来有一日,你要成家过日子,总不能荷包比脸还干净吧。”
三娃跟老四脸冻得红彤彤的,一进屋便冲着火盆前暖手。
“娘,李家那块儿还有人放烟花,待会儿估计还有,你要不要看?”
宋春雪抬头,看着两只小狼狗被外面的声音吓得哆哆嗦嗦,往三娃跟老四的脚边挤。
“不看,没什么意思,过来给你爹叠元宝,说不定他能保你荣华富贵,飞黄腾达。”宋春雪直言道,“说实话,你跟那帮不靠谱的同窗去,就是去碰壁的。”
“啊?”老四看向道长,“道长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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