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慧眼,何真督管粮草应是无碍。王爷可命其子何贵担任管粮郎中,此人现任户部主事……”
毛骧没有藏拙,将一应人选推荐给了明己。至于监军人选,毛骧并未推荐,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且明己也用不上。
老朱若不放心,会亲自指派人员。若是走流程,由兵部指派,也是汤继祖给明己找个保姆而已。
两人闲聊时,沈秀也来到了花园。见明己与毛骧在聊朝事,便起身去了后院避嫌。
虽然明己不会避讳他,但他还是谨慎守礼的,没有沈旺那般随意。
“嗯,沈先生呢?”
明己刚刚认真的在记毛骧提到的人名,没有注意沈秀的去向。两人聊完后,才发现沈秀不在园中。
虎子去了后院一趟,将沈秀带了回来。明己做事从不废话,直接将舆图打开,指着舆图一地,对着二人说道:
“毛哥,沈先生,看这里。北部湾!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毛骧和沈秀顺着明己的手指看去,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睛都是迷茫,不明白明己是何意?
明己也不啰嗦,手指一点,随后在舆图上画了一道。解释道:
“若是从这修一条商道,经南宁、百色入播州。你们觉得如何?”
铁路行不通,明己就想着从海上来。加强地方与中央的联系,通过商业贸易促使民间往来。与大明建立密切的依存关系。
毛骧一脸懵,只是觉得明己是真敢想。沈秀则不然,他清楚明己的意思。明己继续说道:
“沈先生,你回去后,让沈荣别在高丽折腾了。先带人入钦州,将这里打造成第二个镇江!我会传令陆仲亨,让其先拓展南宁至钦州的直道!
等我拿下贵州,这里就是一个点,以此带动南宁,百色至播州这条商道!逐渐向周边辐射!让折耳根走出大山。”
“是,王爷!沈某明日便前往高丽!”
沈秀拱手说道。他热爱商道,他的商道也早已升华。不在是谋私利,也不是追逐商路尽头。而是为国经商,为民取利,国家商道巅峰远比个人商路更值得向往。商之大者,为国为民。
“不急,也不差这几天。过完元宵再去不迟。正好我还请了一个客人。到时候你给他聊聊大海的趣事。”
明己笑着说道。沈秀点点头,心中虽是好奇明己口中的客人是谁,倒也没出声询问。
“好了,你们再看这里!我准备拿下这里!”
明己伸手指着安南的地界,沈秀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妥。毛骧却是急忙劝诫:
“王爷,切不可如此行事啊!安南乃大明之臣属,此地隶属安南。皇爷早有明旨,亲许安南为不征之国,世受大明庇护………”
“放屁!什么叫隶属安南?此地自古以来就是咱们华夏的地盘!本王取回旧地乃是理所当然,名正言顺!有何不可?”
明己打断了毛骧。贵州解决了,云南自然也不能落后。若不能联通中原,占地终会失地。
而红河就是天赐,以大明目前的国力,想连通云南,红河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红河流经大理,楚雄,玉溪,红河,由安南入海。天然的水路交通,明己可不想放过,谁能拒绝一个有出海口的云南呢。
安南之地自古便属于华夏,本就是中国的南疆。早在先秦时期,政哥就在红河三角洲设置了象郡。赵佗也是在这建立了南越国,自封南越王。
汉朝在此设置了交趾郡,九真郡。交趾才成为越南历史上最常用的称呼。唐朝时期,在交趾设置安南都护府,安南也开始成为了越南的代称。
东汉末年,交州太守士燮独霸一方,后期投靠孙权。交趾便成为了东吴的一部分。东吴将交州一分为二,分成了交州和广州。
到了五代时期,安南便脱离了南汉政权,开始走向独立。明朝也曾收回过安南。可惜朱瞻基撤销了交趾布政使司,也撤回了军队。从此,安南再也没收复过!
“毛骧,你小子想叛国啊?”
明己看着毛骧,没好气的说道。毛骧连忙赔罪。
“王爷,标下绝无此意,标下誓死效忠大明,绝无二心,对皇爷忠心耿耿……”
“行了,老朱又不在,你做给谁看啊?安南自古便是华夏南疆,真当有几只猴子就是动物园了啊?
不过老朱已经承认藩属国了,确实不太好下手……”
明己打断了毛骧,想到藩属国也不由的沉默了,在心中权衡利弊。
他倒是不在乎老朱的不征之国,而是安南目前对大明恭敬有加。大明开国之初,根基薄弱。冒然灭了安南,会使得其他藩国人心惶惶,不利于巩固大明宗主国地位。
且安南也是商会在南洋商业版图中的重要模块。封建农业社会,安南作为粮食基地不宜轻动。
打下安南,就得治理,商会也无法再继续剥削安南。且盘口太大对目前的大明弊大于利。东北,草原,西南,还有西域等问题都尚未解决。
“算了!暂时先他们一马!不过,红河必须得收回来!沈先生,你回去后,和大家商议一下,拿出一个红河漕运计划。
毛哥,让锦衣卫别只顾着搞自己人,也去安南地界上活动活动。东北繁荣之时,就是本王收复安南之日!”
明己权衡一番利弊后,做出了暂时不动安南的决定。沈秀对明己是言听计从,立马点头答应。毛骧却是支支吾吾的说道:
“王爷恕罪,标下……需得上禀皇爷……奏请皇爷定夺……才……”
“嗯,你怕什么?过几日我进宫去说一声好了。”
明己见毛骧吞吞吐吐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随即想到了道衍和尚,便出声问道。
“对了,道衍有消息了吗?”
“王爷恕罪,标下无能,尚未寻到道衍踪迹。请王爷降罪。”
毛骧再度拱手说道,明己也是随口一问,并未将道衍放在心上。
“没事,敲木鱼的敲不出什么风浪来。你们不必管他,这事交给州府就行。留意云贵就是了。”
“是,标下领命!”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天色渐晚,两人谢绝了明己假意留饭,起身告辞离开了王府……
两人走后,明己不甘心的看了看舆图,心中暗道:
【别急,等我接你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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