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鹰,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来过楚城没有,只是见到比梁都还热闹繁华的街头,心中不免感慨欣慰 ,牵着马走在街头,笑盈盈开口“延洲,这里的百姓没有慌张不安,实在是太好了。”
延洲没将真相道出来,接过话 “当然,有本驸马在,他们怕什么?”
延洲想了想,他虽与余焕英拜了堂,成了婚,但余焕英自始至终都一口一口的‘延洲’叫着,实在是少了新婚夫妇间的亲密称呼。
余焕英从来不叫他‘相公、夫君’,偶尔在床榻间,嬉笑玩乐时,也只有在求饶时,才轻轻唤上一声 ‘夫君’,得想个法子,让她唤平日也唤自己夫君才行。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落座,用晚膳时,余焕英见他没怎么动筷,只是一个劲的给自己添菜,开口问道 “延洲,你不饿吗?”
延洲眉心微蹙,一副吃不下饭的样子,“玉絜,你该唤我夫君才对。”
余焕英微微一愣,耳根红了大片‘夫君’ 只有在床上,延洲逼着她叫,她受不住时,才轻轻唤一声,每次唤的时候,都羞涩无比,她从未想过白日里也要这样唤她。
延洲见她在思量,继续有理开口 “我们成了亲,是真正的夫妇,你是有家有室的人,再一口一口‘延洲’显得太生分了。长此以往,你会慢慢对我不上心”
余焕英有些不解,她从小对男女之事,似乎就比寻常女子反应慢许多,就像那和延洲从前那般搂抱,也没觉得害羞与否,直到那次突然记起起宫里嬷嬷教她的闺房之道,才明白什么是亲密无间、才明白延洲发烫的身体是为了什么。
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可是她怎么都叫不出口,张了张嘴,最后依旧哑然一片。
延洲一脸期许落空,握着她的手亲了口,嘴角下压,委屈不安 “娘子,我们现在生出外地,你要是不叫我‘夫君’那日你若在街头碰见一个比我对你还好的,恐怕就跟着人家走了,独自撇下我不敢不顾”
延洲记起昨日君绍的飞鸽传信,一想到齐云祥还惦记着余焕英,心里就莫名烦躁。
余焕英被他突如其来的委屈,搞得有些懵,她怎么可能跟着别人走。
延洲见她不说话 “以前齐云祥那小子,你府上的先生和梁都城的百姓都说你两般配。”
这都是哪到哪啊?
余焕英有些无语,转而一想,延洲这是在无理取闹。
一想到‘夫君’这两个字,心动神驰,实在是叫不出口
“那...那我唤你郎君如何?”
延洲欢喜不已附耳过去,“那你先唤两声为夫听一听.”
余焕英向四周扫了一眼,垂眸细声道 “郎君”
声音轻如北风柳絮,落在延洲耳边犹如锣鼓喧天、山崩地裂
延洲故作没听见 “玉絜,我没听见,再叫一声”
“郎君”余焕英又唤了一声。
延洲这才心满意足落座吃饭 “娘子,以后都得这样唤为夫”
用完膳后,延洲拉着余焕英,在楚城街头转悠。
犹如一对无忧无虑的新婚小夫妇,吃着街头小吃,看着街头小买卖,两人都心照不宣,握紧彼此的手心。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大光明牵手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身旁的延洲。
余焕英心里涌过莫名悲伤,她不知道这样美好日子,还能延续多久。
楚城再往前就是禹城了,那里不久便是三百万敌军率先蚕食割裂的地方,也是梁国四分五裂,国破家亡的开端。
这件事,就像是一座高山巨石,从她知道的那一刻开始,这座高山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只有在延洲极致呵护下,她才有片刻机会,忘记那厚重的山石。
可是,这一切终究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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