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带国槐的香气,有些闷人,左禹川平静开口,“不重要了,还有那国槐早该砍了,味道实在让人不舒服。”
石岚秋愣住,望向院中那棵开得热烈的槐花。
她本不喜槐花,但左贺钟情,婚后不久左贺在院子里种下了这棵槐树,日子渐长也就慢慢习惯了,左贺出差的时候她常常坐在槐树下喝茶或看书,那时候她内心宁静无虞。
某一天,她突然手持菜刀疯狂的砍向那个开着繁花的槐树,左禹川吓坏了,不知她为何对着一棵树暴怒,劝阻时肩膀被误伤,石岚秋吓坏了抱着他大哭,嘴里说着‘禹川,妈妈只有你了’。那年左禹川9岁,印象中自那天后,石岚秋没有再靠近槐树一步。
这么多年石岚秋和左贺的貌合神离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放出左贺在外有私生子的消息,而后跟随左贺去到南安市,去到杨莉住所的附近,他看见街道两侧都种着高大的槐树,槐花的香气填满整条街道,左禹川也是在那一瞬间才明白,为何自家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格格不入的国槐,为何石岚秋会对着一棵树发火。
好像也能想得通为什么9岁之前他们感情很好,而之后就发生了变化。
舒钦带回杨意归和左贺的亲子鉴定报告后,他沉默了许久后让舒钦把报告放进c级保险柜里,并交待非必要不得拿出来。
接到左禹川的电话时,舒钦心里一滞,左禹川和左贺还是走了这一步。
石岚秋低喃,“好像也习惯了。”
“那就随便你,以后你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在这个家生活。”左禹川的话像是维护石岚秋,但没有分毫感情。
石岚秋喜欢的生活方式是刚与左贺结婚的前几年,尽管没有感情基础,但他待人温柔,石岚秋一度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在联姻里得到归宿和爱情。
第十一个年头,杨莉的出现打破了石岚秋的宁静,左贺带着对杨莉的歉疚说:“只要你能容得下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筑城。”
可杨莉却挑衅她,“看见了吗?你日日见到的槐树是左贺为我种下的。”
后来,左贺欲砍掉槐树,石岚秋拦住了,“我要让你看着这槐树枝繁叶茂,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女人流落在外,骨血登不得祠堂,我们就这样,相互纠缠折磨到死吧,从此以后,我的责任就是守住这个家,守住禹川。”
石岚秋因爱生恨用一种自毁的方式守住自己的家,外人眼里他们相敬如宾,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怎样的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一直以来是执念支撑着石岚秋,突然一切被撕破,她竟然无所适从,那日之后她搬到别院,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国槐被砍掉了,那个茂盛的角落一下空了出来。
左禹川不知道那顿不欢而散的家宴竟是最后一顿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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