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一手脸上,看到过分的得意。
果然,有些意外,按说不应该啊,刘一手微顿,但随即便想明白了,她笑了,很是灿烂:“你想让我觉得是你在扮猪吃老虎,其实是我在扮猪吃老虎,我早就知道你是京里来的,也知道你想查什么,你伪装成猎物,还需要我指点,不过就是猜度着我知道些什么内情,坦白说,你想知道的那些——我知道,但我不想告诉你。”
李泌微哼,很是不服气:“所以,我配合你,我去查了,我看到了当年的卷宗。也知道,明州城凿湖建港,是你父亲的建议,他于明州今日的繁华属头功,可他终究是病故,并不与他人相干。若你所图为你父正名,我倒可以寻机向朝廷为你父请功,为你家抚恤,至于其它,便是再难做到了。”
刘一手听了,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请功?人已去,请功,他也享不到了。至于那丁点抚恤,我们最难的时候也过了,更是不需要。我要的,是害我父亲死的人,伏法。”
李泌敛了颜色,正经回道:“那只是你的推测。毕竟,你父亲上奏朝廷的那封奏折,谁也没见着。如此,便无法证明,你的父亲的死是有人为了掩盖罪责,而将其灭口。”
沉默,两人间,一时无言。
月下,李守业的官署正堂。
猫眼石、月光珠、珊瑚砗磲、翡翠玛瑙……名贵的珠宝堆满了屋。
阿巴斯将一份大食国申请大唐恢复其商引的官方文书推到了李守业面前。
李守业眼都没眨一下,又推了回去:“办不了。”
阿巴斯笑了笑再度推给李守业:“看来李太守更偏爱细水长流,只要签了文书,今后从大食到明州的商货,每一张票引给您两成抽银。”
李守业的嘴角动了动。
阿巴斯知道有戏了,继续说道:“货有离岸价,到岸价,凡是从大食发来的货官方报到岸价,实际发离岸价,差价都由您收。”
李守业的手伸向了文书,刚要抽走文书,被阿巴斯按住了。
阿巴斯眸色幽深:“广州城的事您打算如何向朝廷交代?”
李守业笑了笑:“自会是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其实圣上早就不在意这事了,他很忙,政务都是宰相在处理,只要广州城的百姓不闹,这件事,很快便没人记得了。”
阿巴斯神色微舒,点了点头,又问:“那您,又打算如何与我们大食人交代?”他的目光似一片寒冰,不是看向李守业,而是射向了李守业,他在赌,赌李守业的贪心和智慧。
李守业冷了一下脸,抽走文书:“名誉都是自己赚来的,只要大食人在明州城诚信经营自然会得到敬重。不过……”他看了眼小山一样的奇珍异宝:“冤假错案一定会查清楚的,该是谁的账就是谁的账,该是谁的清白就还谁清白,没问题了吧!”
阿巴斯点头,满意的同时又带着一丝肯切:“还请李太守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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