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抬脚,正要进去,被春公子叫住。
“少将军。”
萧天烬停下脚步,转身,见他手里捧着一件长袍锦衣。
可以看得出,那件衣物,垂感特别好,质地也非常轻盈。
衣前绣着祥云纹,衣袖处绣着银丝,领口处的花纹也特别精致。
“这件衣裳为龙绡制成,是送白蜜的那位好友,专门寄来。”
龙绡是北境之地有名的丝织品,轻薄透气,用来制作夏季的衣物再好不过!
萧天烬盯着他手里的衣裳。
知晓他应该是要送自己,本想一口拒绝,可忽然想到季白可以穿。
“这衣裳大小,正合少将军的身,如若少将军不嫌弃,还请收下薄礼。”
萧天烬眉眼一挑。
心说,既然自己全适,那季白应该穿着会大些。
他抬手轻轻推过去:
“好意我心领,东西收回去。
这衣物我也穿不着,常年在军营和校场,这么轻薄的料子怕是穿不了几天。”
说完,他不再废话。
利落地对着春公子抱了个拳,吩咐马车夫启程。
春公子望着驶离而去的马车,看着手里的衣裳,眼里幽幽暗暗。
萧天烬一进马车,就看到季白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坐过去,捱着他。
“怎么?”
季白很少这样看着他。
那眼神中似是藏着许多话,且不是什么好话。
“春公子对你好像很不一般。”
季白默默往旁边移了点,不想同萧天烬挨得近。
天气渐渐热了,萧天烬身上的温度本来比他的要高,贴近他的皮肤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浪。
萧天烬沉默片刻后,才挑了挑眉道:
“哦,你心里不舒服了?”
季白一愣,反应过来后,瞪了他一眼。
气哼哼地扭头不想理会他。
萧天烬嘴角一弯,耐心解释:
“他身世坎坷,当年若不是家父,怕也活不到现在,他对我好也是为了报答我父亲罢了。”
季白没说话。
他垂着眼眸,暗自腹诽:
报答什么?你爹救的他,要报答也是报答你爹呀!
季白不知道萧天烬是装不知道,还是说他真是个榆木疙瘩。
春公子对他的心思可都写在脸上了。
这人怎么一窍不通!
正想着,萧天烬又贴上来。
季白没好气地瞅着他:“这车里地方不小,你怎么老往我这边挤?”
萧天烬眉眼弯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你身子不好,怕万一出什么意外,我在你身旁能第一时间照顾到你。”
说着,他又拿起一瓶白蜜:
“赶到府里,就即刻服了,大夫说了,要连续服用半个月。”
季白的毒能解了,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见他如此,季白轻轻叹了口气。
萧天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
他怎么还耍起小脾气来了?
这叫什么。
难道,这就是恃宠而骄!
季白心里一惊,小脸又热起来。
*
长巳驾着马车,一路疾驰!
可怜了乐阳郡主,在车里被震得东倒西歪。
“你急着升天哪,马车跑得这样快,我快被颠死了!”
她对着驾车的长巳破口大骂,发髻上的珠钗翠环都被颠簸得不成样子。
头丝都散落下来,凌乱成一团。
长巳将速度降下来,他一边吆喝着马儿,一边对郡主说:
“夜长梦多,咱们还是尽快见到季清为好。”
“那也不用急得跟投胎似的!”
她还要再说什么,只感觉马车已经完全停下来。
“郡主,咱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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