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目光往下移,看到自己衣衫上被泪水打湿,还有鼻涕这等污物。
眸子里满满的嫌弃。
他低头看着萧景之:
“你再拦着我,季白怕是没得救了。”
“什么。”
萧景之立马停止哭声,抬头望着自己的爹。
“爹,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救季白吗?”
还未等老将军答话,他“腾”地起身抹了把眼泪。
“我就知道爹不会铁石心肠,更会心疼大哥。”
老将军眯了眯眼睛,不想再听他废话。
一把将他拉开,迈开大步往前走。
刚走两步他又停住,转头对萧景之严厉道:
“回来再拿你是问。”
萧景之看着老将军的背影,呼呼地吐气。
只要爹答应救季白就行!
治他罪又如何,到时候他跑出府在外头躲些日子就是。
等大哥回来后,他再回府。
*
大夫来了之后,摸了下季白的额头,吓了一跳。
“体温太高,我先开个方子,抓点紧熬出来喂下去。”
萧老将军命下人去熬药。
他掀开被子,指着季白问大夫:
“劳烦大夫看下他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大夫仔细检查季白的全身。
每看一处,都要唏嘘一声。
“他这身上的伤很严重,有些地方伤口很深,都能看到血肉往外翻。”
大夫不敢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他只给出建议:
“他现在昏迷,除了湿邪外浸,受了严重的冻伤外。
也是因为这伤感染,引起高烧。
眼下紧要的是先降温再排寒,再治这一身的伤。
然后温经通络,要如烛火添油一般,慢慢给他的身体加固。”
萧老将军沉眸:“有劳大夫,请务必救他的命。”
“老朽定当尽心尽力。”
大夫配了药,小心翼翼地给季白擦了伤处。
季白仍旧在昏迷中,被碰到伤口时,他偶尔会下意识地微蹙着眉头,指头抖动。
一番忙活下来,已经到了深夜。
季白的高烧终于退下。
他中间睁开一次眼睛,只持续几息间又沉沉睡去。
萧老将军皱着眉头问大夫:“现在如何?”
大夫面色并不轻松:
“虽然现在烧退下了,并不能保证后面不再烧起来,他伤未好,怕是会反复。”
萧老将军想了想,决定让大夫住在府中。
等季白的烧彻底退下,再送大夫出府。
一连三日,经过大夫的努力,季白终于睁开眼睛,全身的烧也彻底退去。
萧老将军终于重重地吐了口气。
连日来的担心与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轻松。
“老将军,伤者现在没有性命之忧,接下来要好好养伤养身体,否则以后会落下病根。”
“多谢大夫。”
老将军没有多话,赏了大夫银子后亲自送他出府。
他回身,思索一会,去了清风院。
陆氏受的小伤比较轻,并无什么大碍。
这几日,他日夜督促着大夫,期间没有回清风院。
也算是给陆氏一个教训。
如今季白伤势在好转,他终于放下心。
一进院落,他直奔陆氏的卧房。
“你可知错。”
老将军凌厉的目光,盯着陆氏。
他未曾想到,自己的妻子会如此残暴。
将季白打得那般惨,差点丢了命。
幸好没有酿成大错,否则等萧天烬回来,整个萧府怕是要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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