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快。
春秋都是短暂的。
寒冷的冬季却格外的漫长,长达半年之久。
天气一冷,大家伙都不爱出门了,都窝在自家的院子里猫冬。
半夜三点,屋外一阵一阵的寒风呼呼吹,沈建设被冻醒,坐起身子烧炕。
这才感觉到暖和一些。
东北烧大炕,不得不说,能发明烧大炕的人就是一个天才。
躺在炕上,感受着底部温度的炙热,暖和的被窝,屋外的冷风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嘟娃子也爬上了炕,躺在炕尾,打了个哈欠,接着睡。
翌日清晨,孙大娘上门了。
手里拿着毛皮过来,“建设啊,在嘛呢?”
“干娘,这几天冷得很,这鸡都养不住。
昨天半夜被冻死了好几只,邦邦硬了。我想着,还有几只就赶紧把它们给杀了,等到来年开春再养。
现在杀还能吃上一口好肉呢,干娘,一会儿你带回去两只。
给干爹补补身子……”
孙老爹一入冬,身子骨就不好了,风湿咳嗽都跑了上来。
“干娘,怎么这一大早你就过来找我啊。”沈建设蹲坐在凳子上,拔毛。
“想着你没在我们这过过冬天,这也是头一次,怕你衣物准备的不够。
所以,你干爹就让我给送来了。这是一床兔毛毯子。
用皮子做成的,可暖和了,垫在炕上晚上睡着都不冷。”
沈建设有些吃惊,干娘把这都给他安排上了。
心里暖暖的,随即叹气,这干爹干娘是把他当成亲儿子了。
平日里有啥好东西,就给他送。但
是对自己抠搜抠搜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用。
“害,干娘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您不用给我做毯子的。
我要是想做毯子,可以自己做的。你们这有炕,我半夜要是觉得冷,直接烧火就完事儿了。
给我做毛毯费时又费眼睛。
您的眼睛本来就不好。这前阵子我给您送的毛皮,是不是都费在这毛毯上了?
我让给您送一些毛皮过去,我还以为你是给干爹做护膝和皮靴呢……”沈建设看着干娘手里的毛毯,叹气。
这做毛毯没有缝纫机,就得靠一针一线自己缝起来。
干娘也奔五了,眼神不好使,长期做针线活,对眼睛更加不友好。
“干娘也就只能给你做这些东西,别的我也做不了。
你洗洗手,过来看一看,摸一摸。这个毯子厚实,不比棉被,盖了还透风。
我用皂角洗干净了,没味。你给我跟你干爹买衣服的时候,我们都没说费事呢。
你这会儿……,干娘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啦。”孙大娘说着,叹气,一脸无奈的模样,大有一种他不接,她就伤心落寞的感觉。
沈建设叹气,洗手,站了起来。
“干娘,只要是你和干爹给的,我都喜欢。辛苦您了,又熬了几个大夜吧。”沈建设摸着毛毯上针脚紧密的一针一线。
“这有啥的,咱们乡下人不干活都不舒服。干一点活,有啥累的。
你喜欢就好……”
“干娘,一会儿我跟你一块回去。我带了东西给干爹和你。”沈建设进屋前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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