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信里的点点滴滴,他想当面为对方答疑解惑,他想在雪落的清晨,目送对方去学堂。
他想了很多很多,于是他便来了。
站在亭子里听到对方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内心的悸动难以言表。
他想,还好自己来了,也还好自己来的不晚。
沈墨寒的目光有些灼热,宋以安不太适应抖抖被子,“ 明日上山雪厚,你这鞋子可能不太适合,我们一会儿去镇上买皮质的靴子。”
听到暗卫进屋的声音,沈墨寒收回落在宋以安身上的目光,“ 嗯,先出来吃饭吧。”
——
夜里,把暗卫打发回瑞王府后,沈墨寒准备休息。
烧了炕的屋里待着很暖和,沈墨寒睡在炕上有点不习惯,觉得身下有些烫。
瑞王府里都是打地龙,烧银丝炭,没有盘炕这一说,他这会儿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
想到宋以安就睡在隔壁,沈墨寒一时有些心动,想去看一眼。
但良好的家教告诉他,夜里擅闯别人的厢房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
正当他打算打消这个念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打喷嚏的声音,他这才惊觉,隔壁厢房似乎没有盘炕。
沈墨寒立刻起身下床,拿起披风随意披在肩上来到屋檐下敲响宋以安的房门,“ 宋夫子,麻烦你开一下门。”
好不容易把床睡暖和的宋以安,不太情愿的起来开门,“ 你不睡觉跑出来干啥?”
沈墨寒往里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一张床,确实没有炕,他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宋以安身上,“ 去跟我一起睡炕。”
“ 不去。” 宋以安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夜里睡床上肯定冷,但他就是不好意思和沈墨寒挤同一张炕。
5岁起就没和人同床过的沈墨寒,“ 你嫌弃我?”
宋以安攥着披风摇头,“ 没有,就是不习惯。”
“ 你参军时在营帐里也单独睡?”
“ 那不一样。”
“ 有何不一样?”
宋以安面色微红的把人往外推,“ 哎呀,反正就是不一样,你快回去吧,外面冷。”
沈墨寒见劝不动,直接拉着人往堂屋去,“炕够大,睡得下两个人。”
力气还没对方一半大的宋以安,被强行拽走,“ 唉唉唉,我还没答应呢。”
沈墨寒轻轻松松把人丢到炕上,“ 睡吧。”
想起身又被压下去的宋以安,“ ... ... ”
呜呜呜,炕上真的好暖和。
旁边躺了个人,沈墨寒和预想中一样睡不着,更何况旁边躺的还是宋以安。
反而是口口声声和沈墨寒说不习惯和别人睡的宋以安,躺在温暖的炕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遮严实的窗户透不进一点星光,但视力极好的沈墨寒还是能看见躺在身旁的轮廓。
耳边充斥着对方平稳的呼吸声,沈墨寒轻轻挪动一下小腿,不出意外的碰到了宋以安的小腿。
见人没有醒来的迹象,沈墨寒更加放肆的挪动整个身体靠近对方,直到手臂紧紧相贴才停下动作。
看人依然毫无防备的熟睡,沈墨寒在黑暗中轻轻笑了一声,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
结果刚闭上眼又想起宋以安说自己手上有茧,他今日还没来得及细看。
沈墨寒悄悄侧身,试探性的伸出手触碰宋以安的手,用指腹在对方掌心摸索。
睡梦中的宋以安感受到掌心的痒意,下意识握成拳。
手指被突然握住的沈墨寒心里一抖,丝毫不敢动的闭着眼睛僵直身体,直到宋以安松手。
终于摸到手指根部的茧时,沈墨寒皱着眉细细摩擦。
不知道这要养多久才能消掉?
而躺在身旁的人,又是否愿意将双手细细养起来?是否愿意跟着他离开这里?
如果跟着他离开了,自己又是否能给对方如此平淡安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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