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谷场位于蔡村村东头,和蔡村还有两公里左右的距离,平时很少有人路过。
每年只有夏天的时候才会打开使用。
拔凉的胸口,淌血的大脑,蔡钊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他窝囊了半辈子,丧气失意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的人生不该是这么糟糕的。
可惜真相来的太迟。
太迟了
他被人从身后偷袭,脑袋破了,胸口又被插了一刀,大量鲜血的流失让他连站起来都没力气。
而他唯一的女儿天生软骨,又不会说话,就算没有被捆绑,他们父女俩也逃不出去。
父母早逝,妻子也于几年前走了。
就算是发现他失踪,也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父女。
蔡大炮啊蔡大炮,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苦害我全家至此。
你放心,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强烈的不甘让蔡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意志,他靠着手腕上的手表,连续敲击不知道被谁扔在这里的破烂搪瓷杯。
最后被来寻仇的方筝发现。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他命不该绝。
......
“哐哐哐”
方筝急切的砸门,直到村口小卖部的灯亮了。
“老板,开门啊,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连续三个杀人,划破了黑色的夜空。
“哪儿来的杀人犯,敢当着咱老蔡杀人”
老板把门打开,提着一把砍柴的斧头,冲出来。
“不是,是晒谷场,晒谷场一个男人被杀了,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脑子流了很多血,老板你家有电话吗,快点叫救护车,不然怕是来不及了!”
小卖部老板探头看着邻居家亮起的灯光,对方筝道。
“有有有,姑娘你跟我来”
嘟嘟嘟的响声后,电话那头的线接通,方筝简短描述了一下情况,对方表示他们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也能到。
在此之前,要给伤者保暖免得失温,最重要的是止血。
“胸口上的刀,可千万别拔啊”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就怕有人好心办坏事。
“嗯嗯嗯,知道了,您放心,麻烦你们尽快赶来,我觉得蔡钊情况不太好”
要是失血太多,容易休克。
挂断医院的电话,又给警察局打去,同样描述了一遍情况。
对方表示最多镇上的派出所,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到。
办完了所有事,方筝这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
或许这就是面对人命的天生敬畏。
“老板,您家有卖棉被吗,有的话给我一床,还有手电筒也给我两把”
老板似乎没听到她说的,撑着斧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老板问道。
“姑娘,你说那人叫蔡钊吗”
“嗯,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小卖部老板张口,还想问什么,被方筝打断。
“你老,能不能别想这些了,具体怎么回事,咱们去问问不就好了,棉被有吗,灯有吗,还有电话费多少?”
打电话是要收钱的,每个小卖部收的还不一样,所以方筝只能开口问。
“有,都有,你等着”
方筝掏钱给老板,老板没收。
说蔡钊是他还没出五服的兄弟,他遭难了,哪有外人掏钱的道理。
方筝也没和他争,如今救人要紧。
而且郑玉笙一个人守在那里,要是遇到嫌疑犯杀个回马枪,方筝怕他一个人对付不过来。
果然,还没靠近,方筝就发现有打斗声。
一个身材极为魁梧的男人,压着郑玉笙的胳膊。
身材略微单薄的少年人不甘示弱,左手反错一直握在手心的钢签刺入男人的掌心。
被痛觉神经刺激得狂性大发的就要拧断郑玉笙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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