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找先前忽悠他们的外资企业的那些人时,对方又换了新的说法,总之一个字就是拖,拖得越久对杉下集团越有利。
仅仅不过是半年时间,与国同寿的胶鞋厂就彻底宣告破产,杉下集团也以极低的价格从政府手里收购了胶鞋厂。
这一场低价收购战,金大虫韩透是输家,吕德树一家连输家都称不上,妥妥的炮灰。
方筝他们更不用说了输得彻彻底底,唯有杉下集团,赢得真让人咬牙切齿。
每次路过杉下集团,那越来越大的招牌时方正的指甲都要修剪一次。
历时一年胶鞋厂参与罢工的那些员工们,如愿以偿的加入了杉下集团的怀抱。
然而等待他们的,没有先前承诺的各种高薪高福利待遇,只有机器上越来越厚的蜘蛛网以及每个月那点儿基本的工资。
方筝的车路过家属厂区时无限感慨,上次她来的时候这里虽然一片日幕至少还有人气儿,而这一次来时连那些微的人气都没有了。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茫然,无措,麻木以及卑微,他们指指点点的对着方筝的黑色轿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黄毛在前面开着车,问方筝要不要下车到老厂长家里去看一看,方筝想了一下表示算了,等她做出一番成绩时,再到老厂长家里去拜访。
方筝到来时,纺织厂的方厂长正盯着上个月的账目发愁,胶鞋厂遭受灭顶之灾之时,纺织厂也不妨多让。
以前他还能凭着给各个兄弟单位做制服做被套养活厂子里的工人们,但现在各个单位自己都不好过,有好几个单位几年都没发过制服了。
本来前年在方筝的建议下,已经将库存那么久的积压处理了,去年开年胶鞋厂大爆发,纺织厂也能分一杯羹。
哪里知道人红是非多,厂子红了也不妨多让,那个该死的杉下集团,怎么就见不得他们这些国营厂子好呢?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方厂长的闺女将门打开,前两年她都在外地上学,压根不认识方筝。
“你好,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是方筝,今天我是来拜访方厂长的,请问他在家吗?”
原来是来找老爸的,那正好她爹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呢,有人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你好,我是方慧,我父亲正在书房,请您稍等一下。”
方慧把人安排在沙发上转身向书房走去。
“爸,有客人来了。”
“谁呀,没看到我在忙的吗?”
方慧有些哭笑不得,你老在忙着干什么呀?在忙着打小人儿吗?
“她说她叫方筝,今天是专门来拜访你的。”
方筝!
一听到这个名字,方厂长的眼睛都亮了,不等闺女再说什么,立马站起来一个健步冲向了客厅。
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方厂长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了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方,方筝还真是你呀!”
“方厂长,是我呀!”
方厂长一把握住方筝的手,哽咽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唉......”。
除了这么一句回来就好,其他更多的语言淹没在无尽的叹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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