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除此之外,皇帝没有不杀死齐忠廉的理由!”云无心说话掷地有声。
“而现在那批货也不见了。谁也没法证明里面到底是楚瑾墨曾对外声称的‘齐相私人物品’还是军备物资。这就彻底成了‘无头公案’。”
“这段案子背后——楚瑾墨和他的两个心腹都是那颗被牺牲的棋子!是替罪羊!”
雪君逸难得主动接了句话:“我们不过是恰好成为了那把刀。”
“我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效忠齐忠廉?”云无心暗暗和雪君逸、寒刃走了个眼神交接,“仅仅是因为‘千里马和伯乐’的关系?”
他们几个都知道云无心这么一大段说辞中,其实多少有些“春秋笔法”的意味,甚至颠倒、模糊了有些事情的前后顺序。
然而真相并不一定就和他说得有多大差距。
本质上来说,这一次,他也不算骗人。
星瑶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她开了口,却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你们说的这些,我会去一一查验。”
“云阁主。”星瑶沉吟良久,“你既然已经将来龙去脉捋清,为何还要远来我们蛮荒之地?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云无心没急着开口,而是先瞥了眼地上的虫尸,礼貌地笑了下:“那个——银月教主,你确定不喊人先把这些收拾了么?看着怪糟心的。云某……呵~~”
星瑶一愣,不多时,朗声笑出:“不是吧,云阁主。你好歹是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害怕这个?”
“倒不是怕。”云无心看着进来几个侍女,在用扫帚清理地面,好整以暇道,“纯粹就是觉得恶心罢了。”
待侍女退得差不多了,他气定神闲地回到客座上,端起茶盏,正打算喝,猛然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紧紧锁住了自己。
他想到什么似的,手中动作滞了滞,佯作无事缓缓放下了茶盏。
“咳咳。”他清清嗓子,掩盖了一闪而过的尴尬,“不知银月教主可曾听说,陛下忌讳朝臣和江湖教派有所联系?”
星瑶表示不知。
“我们此处山高皇帝远的,诸多政策并不知晓。”
雪兔撇撇嘴:“你现在知道了。”
星瑶看了眼雪兔,并没有介意她多嘴。
“银月教虽非中原腹地的教派,但是江湖上也算声名显赫。楚瑾墨作为银月教出来的人,且不论他为何去了中原,单这身份他就没可能进入官场!”
“可实际上——他虽无品阶,只是齐忠廉府兵里的一个小头目。但作为齐忠廉的心腹,他所享受的待遇等同于地方父母官,甚至远超于其。”
“原本两方交涉过深就已经犯了忌讳,现在还有了权利名望……”
“更重要的是,如今早已不是单纯的江湖朝野勾勾搭搭的‘小事’了。图穷匕见,皇帝不可能不追着这条线索细查。”
云无心幽幽道:“我们便是为此而来。”
“你……”
云无心补充了一句:“奉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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