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好这人啊。要是遇到了,一定要报官!他勾结山匪,外通羌人,偷盗边城防御所用的辎重,还杀了不少看守辎重的边军!”
云无心捂着嘴,佯装害怕:“乖乖~好吓人。好好好。我们记住了。”
那几个士兵哼了声,黑着脸退了出去。
云无心淡定地把门关上,又坐回了凳子上。
苗智渊靠坐起来:“这……”
云无心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示意等人退去了再细说。
吵吵嚷嚷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松月楼才恢复宁静。
云无心抢在苗智渊开口之前率先开了腔:“侵吞那么多辎重,他需要一个替罪羊。我一早就说过的。”
“那为什么不能是银月教?”
云无心轻笑出声:“银月教是个江湖组织,能给他带来不少便利。而你,终究只是一个人。谁更有用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银月教和此地的荆蛮长金寨黎有些私交。很多官道不能走的物什和人员调动,银月教都可以做到。”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而且——银月教只是个江湖门派!”
苗智渊不太确定的口吻:“所以,它没必要去劫掠辎重,也没理由去里通外敌。商贾、绿林的交涉一向都是另有门道、国界分明……?”
云无心轻点了一下头。
停顿了许久,苗智渊问道:“你想知道些什么?问吧。”
“我最近自皇城、江湖以及此地查到些事儿。楚瑾墨在墨华宫时,曾给你写过一封信。这是严格来说的他生前寄出去的最后一封信。那是什么?是不是藏匿地点的舆图?”
苗智渊承认。
“那批货也是你赶在麒麟带人去搜查前转移走的?你怎么知道的消息?据我所知,那时候你才刚……”
苗智渊再度承认:“齐忠廉又不是第一天做‘相爷’,也不是只干了一天。”
“虽说树倒猢狲散,但这只歪没倒的树上——还是有很多‘猢狲’的,是吧?”云无心勾起一个言不尽意的笑,“找到棵好乘凉的大树并不容易。”
苗智渊自嘲一笑,继续道:“后来也是我找机会一点一点运到这边来的。时间都是算好的。”
“东西先是找借口都堆到了骁勇郡府。后来,也是在阿倪的帮衬下,将东西混入了原本的辎重里。”
“之后再随便找个理由对银月教大开杀戒,趁机占领银月教。这下便更没有人去关注到底有多少物资了。”云无心轻声呢喃,“神策军所知也不过就是那十几箱东西。只要看着数量差不多就能过关。”
苗智渊沉声:“但后来——他的胃口越来越大。毕竟,如今他所掌之‘兵’足以给他底气。”
“要不是那几个神策军走得早,怕也是要遇害。”
“说起来他们也是突然走……是你?!”他眸子蓦地一缩。
云无心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点点头。
“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一下——首先,你和楚瑾墨到底算什么关系?挚友知己?同阵营同僚?相互监视?还是……”
“我们师出同门。这一点也是齐忠廉的牵线。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孤独感,让我们彼此更容易走到一处。天长日久,我们确实感情不断在升温。最终引为知己。”
“可是。情谊是真。权谋算计——也有。”
“齐忠廉常对我说,我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要我多注意着一点瑾墨。楚瑾墨长袖善舞,八面玲珑,颇具野心终非池中之物!”
“我其实对这段友谊并不‘纯粹’。”苗智渊苦笑,“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是这段关系中的小人。如今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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