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看到一些什么不该看的?”
“在万嫣阁查案子的时候,我就发现她不是个老实本分的主儿。不仅左拥右抱的,还一口一个好妹妹。”
“走走走,看她们在屋里到底干嘛呢?”
一个接一个跳过墙头,趁着夜色蹲在院子里缓慢前行。
“这院子真破啊,还没我家下人住的院子大。”
“话本里说这种场面叫情趣。不同情趣有不同的新风味,有些人还专门钻庄稼地里干坏事呢。”
“你俩蠢货,能不能小点声,非得让别人发现是吗?”
三个人将身子贴在一楼窗户外面,小女童那清脆的声音从二楼卧房里传出。
“今天辛苦了,我给您备好了洗澡水。您就痛痛快快泡一会儿,我现在帮您搓背。”
“洗澡?搓背?”
“别人都头悬梁锥刺股,秉烛夜读废寝忘食,你看看这青梧的栋梁之材都堕落成什么样了?”说完便要推门而进,自己都没有妹妹给自己搓背,凭什么这豆芽菜能享受这种神仙待遇。
“你们在这干什么呢?”从墙头一跃而过的沈桥舟拿着贺礼感到茫然。自己应该没有找错地方啊,怎么江小侯爷他们也在这里。
“沈桥舟,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李弦玉新买的宅院,我买了些礼物过来看看她。”
“谁家好人大晚上来,不走正门翻墙头做客?”
没好意思说自己也是不请自来。
“你们四个人在我家楼底下干什么?”
楼上的两人刚泡完澡就听见院子传来男人吵架的声音。小朋友胆子小,不敢一个人下去查看。李弦玉随手抄起一根木棒,带着小九便往楼下走去。只见四个黑漆漆的大脑袋正唧唧歪歪地开大会呢。
“死咸鱼,你就是一头禽兽!”贺子霖抬头看见乖巧可爱的小九,准备拿下这个恶人解救失足女童。他装腔作势地摆了几个花架子后,一个箭步窜进客厅,坐在凳子上累得不愿动了。
几个人坐在一楼客厅大眼瞪小眼。
关键时刻还是江小侯爷率先开口:“李弦玉,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们,没必要自己藏着掖着。”
“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贺子霖口渴极了,喝了一口小九端过来的茶。“噗————这跟柴火泡水有什么区别?你干的事我们都发现了,看在我们同窗的份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不定兄弟还能捞你一把。”
李弦玉猜想他们可能误会了什么。“你们认为我干了什么非法的事?”
崔思昂清了清嗓子,摇了摇自己的玉骨扇,一脸无辜地说:“你杀人夺女,然后用布裹住尸体放火,埋入土里从而掩埋你犯罪的事实。”
最后来访的沈桥舟听完后,捧着茶杯的手不停颤抖。虽然说这女童不清楚怎么来的,但是也不能这么离谱吧。
“哈?”李弦玉愣住。
“大哥哥,你们真的误会我家公子了。”小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只能在旁边急得直跺脚。
“你为什么买铁锹?”
“我垦一垦院子里的荒地。”
“你又为什么买花布?”
“冬天到了,我给小九做身厚衣服啊。”
“那这香油是怎么回事?”
“少爷们,你们不进厨房可能不知道,香油是做饭必备调味料。
“那没有受内伤,好端端地为什么吃中药?”
“最近事太多了,忙得我有些头痛,晚上总是睡不好,所以抓了几副中药调理一下。”
“可是烧鸡————”贺子霖话还没说完,小九抱着喷香的烧鸡怯生生地问:“大哥哥们,你们吃吗?”
“吃,我饿了~~”
疑神疑鬼的三人组为了跟踪李弦玉,谁都没有吃晚饭。
“你们要不嫌弃,不如我给你们做几碗阳春面吃吧。我是南方人,这种地道江南传统小吃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厨房忙活了一会儿,一碗碗扑香而来的面条端上桌子。面条根根利爽,淡酱色面汤清澈见底,汤上浮着大大小小金色的油花和翠绿色碎蒜花。
李弦玉还把油腻的烧鸡切成片,配上青萝卜和黄瓜条,浇上全味汁,调成了可口的小凉菜。从石榴树底下又挖出自己酿的苹果酒,配上炸的香脆花生米。虽说饭菜简单,可色香味样样俱全。
将买房子和小九的故事讲了讲,那群男人总算明白这完全是一个误会。
“看不出你竟然还会酿酒,这苹果酒真好喝。看在我这么辛苦为你保驾护航的份上,走之前送我两坛吧。”
跟踪这个词叫得太难听了,明明是哥哥对弟弟的关爱。
“多谢贺小将军夸奖,自己酿着玩玩而已,送人怕是不够您喝的。”
“讲真的,以后在青梧混不下去就来神武侯府当厨子吧。”江问清制止好兄弟越来越厚颜无耻的索要行为。
“你家里那厨子多得都快比得上御膳房了,要去也是去太傅府上,还能让家父没事指导指导功课。”崔思昂酒过饱肚后,摇着玉骨扇,心情甚是愉悦。
“往往简单的食物对于厨师的功底技术考验最高。上次宫宴做了一道开水白菜,听似朴实无华,然则尽显上乘的制汤功夫。乍看清汤寡水,吃在口中却是清鲜柔美。”
伺候完大少爷们,李弦玉准备将客人送出去。刚把院门打开,只见几个身影往墙头上健步一跃,瞬间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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