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贵重了。”
“这是极细狼毫制成的毛笔,精细而整齐。在书写时能更好地控制墨水的流量,勾勒出千变万化的线条。”
李弦玉被他的热情吓到了,跟不要钱似的往手里塞。
心满意足的虞鹤云将她被风吹乱的衣裳整理好,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将碎发绾上去。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回荡,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气息的温暖。
“不用跟我客气,客气反而显得咱俩生疏。父皇让我跟内务府核对明日的宴席,怕是没办法待太久,相信你肯定能夺得头筹。”
幸亏李弦玉以比赛开始为理由,打破这种微妙而暧昧的氛围。她明显感受到虞鹤云眼神中闪烁着渴望和欣赏,越发不加掩饰。
一个只想查清真相的摆烂咸鱼,一个说不定会成为皇帝的尊贵男人。李弦玉不觉得这两者会有什么未来,况且拘束于方方正正的宫墙里,这种失去自由的感觉,恕她不能接受。
“等博物宴结束得跟他谈谈了。”
送走虞鹤云后,李弦玉轻轻叹了口气。准备独自一人前去翰林院参加书法比赛,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人带着一种敌意的目光跟踪自己。
“谁在后面鬼鬼祟祟?”
李弦玉扭头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士,只有空荡荡的花园,或许自己疑心病又犯了吧。
这次书法比赛安排在翰林院,听说邀请许多知名的翰林学士跟邻国的书法大家们当评判老师。
“姜姑娘,好巧啊!我还纳闷为什么没在舞蹈项目里看见你。”
姜若婷一袭白衣,仙气飘飘,就像一朵盛开在山谷中的兰花,清雅而幽香。
“那说明李公子对我了解不深,像我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不仅要求才艺上面出众,更要求内在修养拔尖。”
李弦玉怎么觉得她在明里暗里嘲讽自己出身卑微,好像没干什么得罪人的事吧!
“不说了,我要提前进场准备了。希望李公子能旗开得胜,毕竟没人会长情于一个空有皮囊的玩具。”
美人心思真难猜,在幽兰酒坊买酒时候还笑脸相迎,短短几天不见,为什么态度发生如此强烈的变化?
看着姜若婷身姿曼妙,如风拂柳的背影,李弦玉紧跟其后,有什么疑惑统统留到博物宴结束再说。
宫里怕是感觉到国与国之间,那波云诡谲的局势不可琢磨。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这次书法比赛的题目便用“真”和“假”为题。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写一幅书法作品。
笔下生辉,字如其人。不同的人写出来笔法不一样,男人们大多写出来刚劲有力,而温柔的女子们则偏于柔美细腻。
如果想要获取胜利,必须推陈出新。
她一改往日工整的小楷字,反而写起洋洋洒洒的行书。虽说草书艺术性更高,可是实用性显得相对不足。
世人皆知天下第一行书尤为经典,幸亏李弦玉幼时没少跟着临摹,才能得之于心,施之于手。
“学会正确用笔,又要敢于突破。从读临碑帖中体会前人的心律、节奏、气韵后,便要想办法幻化成自己的风格。”
从形似到神似,李知微便是在小木屋里一遍又一遍教导她怎么写出有个人风貌的作品。
“阿爹,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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