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都监大人!”齐凌微微一愣,随即应声停下步伐,转头朝来处行去。
“老夫已致信于张齐贤真人,请求撤除对你的追缉令状。依当前情形推测,不出半月,当可见分晓。”李继和瞥了他一眼,言语间隐含一丝责怪之意。
齐家这位年轻弟子样样出众,且拥有着同龄修士难以企及的沉稳气质,唯一不足之处便是过于沉静,仿佛始终置身事外,令人观之便有踢上两脚的冲动。
“多谢世叔提点!”齐凌并未察觉到自己已然身处风口浪尖,抱拳施礼,向李继和深深致谢。
“然你也莫要太过欢喜!”李继和终究忍受不了他的淡然,紧锁眉头,特意提醒道:“那寇准前辈绝非易于对付之辈,他既然到来,自会将粮库灵火之事查得水落石出。但若你在定安县所做的诸般事务,存有触犯法规之举,他也必不会轻易放过你。”
“晚辈知晓!”齐凌虽不精通历法学,但对于寇准这位大宋修真名宿的威望仍有所耳闻。他微微一笑,点头应允:“晚辈自省,从未做出过分逾矩之事。纵有不慎,亦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出手反击。”
“包括那夜潜入城中,擅自处置身为职主簿的罪犯?!”李继和目光炯炯,面带愠色地提醒他:“大宋修真律法之中,并未明文规定,巡检在发现主簿犯罪之时,便可绕过上级私自擒拿。”
“是他率先派出杀手,欲在坊州子午寨刺杀晚辈!”齐凌赶忙拱手,低声为自己辩护。
然而,言辞刚落,心中却又不禁泛起一丝惶惑……
他在擒获周墨崖之后,施以酷刑审问。周墨崖承受不住痛楚,将自己的红莲邪宗身份,以及红莲邪宗在定州的秘密部署,尽数吐露出来。然而,他坚决否认那暗杀李元青的刺客是由周家派出。
随后遭到追缉,齐凌忙于逃遁保命,也就无暇深究究竟是何人派遣了刺客,并动用了凡人禁用的玄铁弓。
如今,最凶险的关头已然度过,齐凌心境渐趋平缓,又不由得重拾起这一悬而未决的疑窦。即便刺客确实并非出自周墨崖之手,他也无意再另辟蹊径追查下去。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罪责全盘推至已故的周墨崖身上,自己那次秘密潜入定安郡捉拿对方,并且随后放出诸葛灯示警之举,自然都是事出有因。
毕竟,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之际,无论从情理上讲,还是从道义上论,他都有权对周墨崖等人采取报复行动。
然而,倘若他直言不讳地道出刺客可能源自第三方势力,那么他的复仇之举便会显得毫无道理。官场上的是是非非,历来纷繁复杂,倘若他人借此契机大作文章,他又将陷入无数纠葛之中。
“只要你有足够的理由便可。”李继河见他忐忑不安,微笑之余又补充道,“当年寇准与你同龄时便高中状元,并被仙帝赏识,被视为宰辅之材加以栽培。此人并不似他人般容易蒙混过关。尽管……”
他拿起案几上的灵茶浅尝一口,嗓音微沉道:“尽管你后来献出剖腹取箭之秘术,以及火炼箭矢、神机巨弩等护国神器,足以将功补过。然而,能够做到毫无过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然,一旦将来被人旧事重提,只怕将成为你仕途前行的阻碍。”
“多谢前辈警示,晚辈必定谨慎对待,绝不因为解除通缉令便松懈警惕!”尽管对仕途并无太大执着,但齐凌仍感激李继河的提醒,再次恭敬地向对方行礼。
“你懂得这个道理就好!”李继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点头称许,“寇老西儿这人,唉,总之难以对付。他不会像我这般,因为你出身武将世家,就对你稍加宽容。”
这是他第三次提醒齐凌要慎重对待寇准。这让齐凌不得不对此深思熟虑。然而,当他刚刚开始回忆前世关于寇准的历史记载和文学作品时,内心深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晚辈谨记,多谢前辈!”齐凌强忍心头疼痛,再度向李继河行礼。此刻,他心中既是沮丧又是庆幸。
前任宿主体内残留的魂魄,上一次显现在这个世界已是二十多日前的事。那时,他几乎丧生于叶凌莲之手,幸亏那残魂在危急关头重新掌控肉身,施展出了齐家祖传枪法的全部威能,才使他得以侥幸逃脱那致命一劫。
而在那之后,那缕残魂似乎因耗尽修为,犹如油尽灯枯般沉寂良久,未曾再对他产生丝毫影响。以至于他都认定,那残魂已然消散无踪,心中反而生出一丝莫名的不适。
未曾料到,今日聆听李继和屡次提及寇准之名,那残魂竟再度觉醒。显见,此身躯的前任主人与寇准之间的因果纠葛极为深厚。
“那么,贤侄今后有何打算?是欲留在我仙军之中建功立业,还是重返汴京,继续研习道法,待时机成熟后再由仙廷选拔任命呢?”察觉到齐凌面上流露出几分慎重神色,李继和以为自己先前的点拨已初见成效,遂不再赘言,含笑转入下一话题。
“弟子……”齐凌思忖半晌,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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