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他的面。
甚至前些天去世,连个葬礼都没意思意思办一下。
结合以季纯一的性子和过往作为……
这里头说没事儿,谁信?
唐少清悄悄的,来回摩挲那枚印信上头朴实的沟壑,用触感描绘它的形状和模样。
季纯一还在继续说着:“家庭教师最多只会纸上谈兵教一些花架子,而我能教的远不止于此,至少可以让灵泽独挡一面不是吗?”
“他总不能永远靠公爵府和陛下。”
“虽然——你们看起来都很愿意让他依靠。”
“可我见过灵泽,瞧得出来他不是那种可以圈养起来的性子。”
“您这般自顾自的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帖,最后未必能落下好。”
唐少清知道他说的没错,至少以他对张秋池的了解,这样安排不会有问题。
随便换谁来授课,他都会跟张秋池商量一下,看看张秋池愿不愿去。
可这季纯一……
他连想同张秋池商量的想法都没有,只一门心思想拒绝。
偏生又该死的拒绝不了!
唐少清垂下眼皮,看似在思考,实际上只是调整了下情绪。
他还不至于这点事情都要去想半天。
只在季纯一这种人面前泄露情绪,是大忌。
他的心思本就见不得光。
而且,季纯一似乎有所察觉,方才说依靠的时候,用了“他们”这个词。
哪怕那日一时冲动,跟张秋池言明,可张秋池现下身份摆在这。
皇帝的情人,除非是皇帝不要了,否则没有自主婚嫁的权力。
就算日后真的同皇帝分道扬镳,谁又敢去同皇帝的前情人谈情说爱?
这本身就是个死局。
一旦踏入这个身份,终生便是菟丝花。
甚至做一辈子菟丝花,都比被弃后万劫不复的下场要好的多得多。
唐少清望向季纯一天衣无缝的脸。
那张脸上的表情,成日里都是笑盈盈的。
除非是涉及到唐少雨的一些问题,否则很少见到这人有什么波动。
每个月他代替父亲进宫议事几日这规矩,从他还未成年便开始了。
所以这些城府深的人,在他见多了之后,便也算不得什么难懂的课题。
季纯一活跃起来,还是在唐少雨登基之后的事情。
唐少清没费什么力气,便将这人归到了不可交集过多的行列中。
今日会面,算是知道这人以来,最久的一次相处。
有些东西,唐少清很轻易就抓住了。
季纯一在谈及唐少雨的方向时,那假笑面具里多了几分膜拜和狂热。
这种情绪铺垫着,权衡之下,张秋池去宫里倒也不算太危险。
毕竟季纯一肯定不会违拗唐少雨的意思,甚至刚才都说出了扶持张秋池的话来。
季纯一摸摸鼻子,“勋爵大人,您这是还有什么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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