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上下交碰,声音轻缓柔和,他道:“走远些。躲好点。”
此话一出口,房间中的气氛便一凝。
半晌,谢朝听到一声分不清情绪的笑。熟悉的气息靠近,尾音微扬,“九千岁还真是用完就丢啊。”
说罢,微凉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谢朝抓住床被的手紧了一下,终究是没做什么,承受着这个吻。
这个吻就不同刚刚的缠绵了,带上了些血性。分离的时候,谢朝舌根都在隐隐作痛。
泛凉的指尖在他下巴上轻佻地勾了一下,声音淡去。
“有缘再会了,九千岁。”
没听到那人是怎么走了,每次都跟来无影去无踪一般的就没了声,室内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的呼吸声。
那道声音消失后,谢朝坐了一会,才伸手扯下了眼睛上的黑布。
房间内门窗紧闭,也不用他眯眼适应。
他扫视了一圈,半晌,扶着旁边的架子站起身。他披了件外衣,内里凌乱,两条玉白的腿在衣摆间若隐若现,有些缓慢地走到桌前。
那人留了个箱子。
打开,内里是好几本书和一封信。
信上说,那亩产千斤的作物因为太多,就没带来了,放在城外一个小树林里,有个几十车,够北地人民分了。
信上又说,除了煤炭外还有别的能取暖的,都在留的几本书上有,他自己找找就行。
谢朝放下信,又将那些书翻了一遍。
全都是工农之书。他粗略一翻,忍不住颦眉,几乎压不住心底的惊天骇浪。
良久,他忽然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用这么一具低贱残缺的身体换来这些个珍奇天书,倒真是值了。况且那人还帮他治好了病。
谢朝摩挲着书的封面,花眸眼底逐渐散去了些阴霾。
那人救了他,也救了大魏。有了这些东西,他从此便可不必再受世家的牵制。
他扶着墙缓慢走回床前,有些疲惫地在床榻上倒下,多日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便是席卷而来无法阻挡的睡意。
意识丧失前,他想,只要那人躲得远远的,此生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便饶那人一命。
他终于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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