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咽了口口水，想起顾千帆的家世，“小钱啊，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咱们这不是在协商呢吗，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钱穗穗没有什么东西收拾，办公室里只有一些画纸和饭盒，她随便找了个网兜，装着就走了。
“穗穗姐，你去哪啊？这是干什么？”小满在厂门口遇见了钱穗穗。
“小满啊，我辞职了，以后来家里找我啊！”钱穗穗随口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原以为她自己对纺织厂的感情挺深的，现在看来，就和这些东西一样，只有一点点。
钱穗穗拎着东西回家的时候，姜月华和顾云笙都在，“小钱，你回来的正好，去叫小宝起来吃饭吧。”
“好！”钱穗穗脚步轻快地上楼，可能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所以离开纺织厂她也不觉得难受。
顾千帆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有人，他睁开眼睛就看见钱穗穗坐在床边，眼睛定定看着自己。
“你回来了啊？”顾千帆的声音里有着鼻音，软软的，比他清醒的时候看起来好欺负多了。
钱穗穗没有忍住，揉了揉顾千帆额前散乱的头发，“起床吃饭了，妈叫我们了。”
顾千帆嗯了一声，搓搓眼睛，慢慢爬起来，他忽然看见桌上的画纸和饭盒，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你带这些回家干什么？纺织厂……”
“他们要开除我，我就回来了，你不会嫌弃我不赚钱吧？”钱穗穗双手撑在床边，话说得轻松，可是身体其实是紧绷着的。
她现在身上根本没有钱，刚才离开厂里时候的潇洒都是假的，她心里也没有底气。
“我去找你们厂长，他疯了是不是，这可是蒴阳！”顾千帆眼睛瞪大，眼里还有睡眠不足的血丝，眼神冰冷，看起来十分唬人。
钱穗穗拉住顾千帆的手臂，“别……算了，那种地方我也不想再去了，我……我想试试其他活法！”
顾千帆慢慢软下身子，他也知道，处分是申都服装厂下的，蒴阳纺织厂就算是想不遵从也做不到的。
“走吧，下去吃饭吧！”
楼下，姜月华看顾千帆冷着脸，小心问道，“小宝？你和穗穗吵架了？人家到底是女孩子，你那牛脾气，多让着人一点。”
“不是……哎呀，吃饭吧！”顾千帆心里烦躁，他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媳妇受了委屈，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顾千帆！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妈等你们吃饭半天了，这怎么还错了？”顾云笙摔了筷子，他是看不得顾千帆对姜月华那表情的。
“我说啥了啊！我不就是说吃饭！我哪错了！”顾千帆梗着脖子和顾云笙吵，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老顾，算了算了，别吵了，没事，小宝也没说什么！”姜月华连忙在两人中间调和，她作为妈妈很明显感觉到了儿子情绪的不对。
但是顾云笙没有感受到，他以为顾千帆是对被叫起床吃饭不满，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你别护着他，多大的人了，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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