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沈珏的事,刘老太太在清楚不过。他的嫡母如此盯着他,若他不荒诞,只怕活不到今时今日。
“好孩子,我是知道你的。”刘老太太沉着脸,看向沈珏的眼眸却带着慈祥。
此时,刘老太太心里也是一沉,她大概知道方琳薇如何会在一夜过后态度如此天差地别了。
昨儿有多软,今儿便有多硬。
果真,刘老太太话才落,便听到方琳薇冷声说道:“这些事本就是无稽之谈,如此毁我清誉,当时我弟弟听到了,为我辩解,旁人都闭了嘴,却唯独刘小公子不依不饶。
他说: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你姐姐若真是个好姑娘,又岂会传出那般不堪的传言?要我说,这种失节的女子,与那青楼妓子又有何区别。
你既是方家子弟,我到好心提醒你,不如请了长辈,早早把你姐姐从家里除名,以免将来你方家也成了众人眼中的暗娼馆子。”
此话一出,在座各位脸上皆是一阵潮红羞愧。
不待刘家长辈开口,方琳薇不好朝着长辈发泄不满,只好对着刘子业质问道:“敢问刘公子,如此恶毒之言是不是你弟弟亲口说的?
我清清白白的姑娘,就算名声有碍,可也没有谁当着我家人的面便拿我与青楼妓子相比,拿我方家与暗娼倌子相较。
若因你弟弟之言,往后我方家子女再难嫁娶,这且非要断我方家之后?
我若因你弟弟之言,羞愧自尽,这账又该如何算?
刘公子是个读书人,当知谨言慎行。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如此,你竟还在了解事情经过后,依然认为此事错在我弟弟身上。
可见,刘公子实在也不过是个伪善小人罢了。”
方琳薇一句伪善小人,于刘子业而言可谓诛心。
他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这么些年,他知男女大防,却没有想过一个女子的名声好坏,或有可能关系她今后一生,甚至是一个家族的命运。
他只是觉得,一句谈资而已,虽是不好听,却是没有那么严重。
他从未想过,刘子楠一句愤愤不平之言,竟是有可能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而刘夫人见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此时竟被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她知道自家理亏,却也嘴硬道:“方姑娘当时不在场,又怎知这话就是我楠哥儿说的?”
方琳薇闻言,冷冷一笑,眸中早已水雾一片,她抬了抬头,却是阻止不住酸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到不是她伤心或是伴若,实在是刘夫人人这话,让她自觉又是一番受辱。
什么清流世家规矩严明,不过如此!
沈珏眼睁睁的看着,心中突然觉得不是滋味。
这场祸事,大半有着他的身影,若是没有他,她又何须在人前说出如此屈辱之言。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个恶人。日后,她除了嫁给他,她还能有什么好出路?
可是于她而言,他又是什么好出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荣华富贵,他也不想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
他正煎熬着,却见方琳薇从袖中抽出几张纸道:“看来,刘家是欺负我方家孤儿寡母只身在京了。只是天子脚下,我方家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这些皆是我请人去打探时让人写下的,上面有证人的签字画押,真假可辨。夫人若不信,也自可遣人去探察我所言是否属实。
如今,我观刘家已是不愿在此事之上与方家和解,那我也在此声明我方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任谁都可以捏一捏。到时候,公堂之上,方家亦是不会怕了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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