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对我有所图谋。”
的确,之前张家圣与范阳卢氏互不相干,直到前任万年县令卢筠因贪图冒功杀伐失败后,竟然不惜设局欲致张家圣于死地。
对此,张家圣只能摇头苦笑:“我只是自保而已。”
“故此,范阳卢氏欲与我联姻,因为……”
提及此处,卢承庆略微迟疑。
该直言还是隐晦?然而有些话断不可轻易吐露。
依当前情形看来,连万年县伯本人似乎都尚未得知事情真相。
张家圣脱口而出:“你们是想借助我之力振兴家业吗?”
听得此言,卢承庆瞬间口喷灵液,险些伤及自身。
拜托,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这哪里是什么自信,分明是狂妄无知。
虽然范阳卢氏的青盐生意确实衰败,但这并不意味着整个家族已到了土崩瓦解的地步。
二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只是从今往后,范阳卢氏恐难再登辉煌。
听闻此言,张家圣感慨万分:“大舅兄,我与令妹缘分已尽,期望来世能再续前缘。”
卢承庆闻言愣住:
你……是不是疯了?
口中唤作大舅兄,却又一口回绝这门亲事。
问题是,究竟是拒绝,还是答应呢?
张家圣淡然一笑,悠然言道:“我只需追求灵犀相悦,不愿受世俗之束,更无意于仙侣相配之宴。”
卢承庆默然,面露困惑之色。
何谓灵犀相悦?何为仙侣相配之宴?
他心中暗悔,早知不应贪饮那琼浆玉液,原以为借酒之力可抛却一切顾忌,却未料酒力竟会影响灵台清明。
张家圣起身离座,说道:“家中的辟邪薯尚未采收完毕,贫道先行一步,卢真人请随意。”
言罢,迈步离去。
只听得身后一声闷响。
张家圣回首望去,但见卢承庆已然倒地不起,鼻息间水汽弥漫,似已醉得浑然忘我。
此情此景,令人哑然失笑,莫非是修为未曾稳固,抑或是有意为之?
翌日清晨,日已升高,卢承庆才从昏睡中悠悠转醒。环顾四周,整个万年县伯府空荡无人,先前之想不过痴人说梦耳!原来张家圣早已离开,宿于桃花源村矣。
提及昨夜之事及“辟邪薯”三字,卢承庆眼中精光一闪。
这“辟邪薯”,听来便是稀世之宝,不知其来历何在。张家圣这位青年修士,最令人心惊之处就在于此——那些从未听闻,却又产出惊人的珍奇作物,皆出自其手。
正如其所言,崔家欲图与其结缘,确有道理。民以食为天,谁能解救天下苍生于饥饿之中,便是万民心中的真命天尊。此种民望,实乃世间罕有之威势。
身为崔家之人,卢承庆深知这般空前绝后的声望,将会带来何种深远影响。若张家圣有意经营,甚至有望成为五行七界的另一望族。届时,我大唐盛世,必将诞生五大世家、八大望族之格局。
此等愿景,并非虚幻无稽。
行至桃花源,卢承庆并未遭逢阻碍,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那一片丰收在即的辟邪薯田前。金黄的辟邪薯堆积如山,散落在肥沃的土地之上。桃花源的村民们正忙于收获,而张家圣……
卢承庆瞠目结舌,这位万年县伯不但未能与民共享丰收之喜,反而是坐于一张奇特的椅榻之上,悠闲晃动着身躯,指挥村民尽快挖掘辟邪薯。
此人愚钝至此,即便孩童亦知亲民耕作对于笼络民心、树立声望的重要性。嗯,看来今日卢某有必要让其见识一番何为真正的亲民!
卢承庆刚要走近,却被张家圣突如其来的言语震慑住:“卢真人,卢筠是我所斩,此事你可知晓?”
卢承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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