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镜和阿虓扣住了。请示琾彬洲的意思。
而琾彬洲有点逃避,第一时间不想理会那边,先召内阁安排战事。
……
“朝昀州派兵,朕意已决,无需多言。”琾彬洲下命令了。
甄无忌和其他主和派深深地低下了头,躬身退让。
一个主战的指着静灵界舆图,斗志昂扬地说:“我们做四处战场。
“第一,尽快拿下玉奇国,五十万大军过雷烈河,为柳州战场;第二,支持青鸾殿,控制慕州,与纪州合兵攻晁!带动渝、泉两地,为南部战场;第三,以跨海为跳板为昀州增兵十万,东出晁都,为昀晁战场;第四,辽州攻徽,牵制徽、甘两地兵力,为甘徽辽战场。”
贾焕林心说另外还有荆州部分通辽,背地里恶心白皓修?
有人提出来道:“可是,有空间构术,静灵界就会是一个整体,不好分割。”
那人激动:“那就先杀白皓修!”
但有人问:“岂是说杀就能杀的?”
然后就开始讨论要怎么干掉白皓修了,贾焕林越听越觉得全无重点。因为知道骑士誓言缚的毕竟是极少数,面上都没法说。搞得琾彬洲也越发烦躁了,让他们散去,留下几个心腹商议。
那里面都没有阿垚,他现在被内阁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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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阙宫。
飒铃脖子上挂着一枚玉观音的吊坠,里面是一只灵幻生物,血天蚕的卵。她一直用自己的生气和灵能喂养,已经满七七四十九天,可携带一次镜花水月。
——是怀芳镜寄给她的,指令已经设定好了。
飒铃闭眼,把那坠子捧在眉心处,像是在祈求谁的原谅。不一会儿,一颗米粒大小的红色蚕蛹掉了出来,果然看不出一点灵压波动。
飒铃把卵收进指甲盖里,让宫女帮她梳妆打扮,在镜子里审视自己,眼底一片决然。
……
黄昏里,皇后的步辇面朝夕阳的方向晃动。
飒铃觉得这三宫六院其实很逼仄,说起来大,其实宫门挨着宫门,紧凑而规整地排列着。完全不像前朝那般宏伟开阔。
琾彬洲最近忙,上次给太后续命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了,她的护理流程、所用药物,飒铃都了如指掌。所以时机正合适,现在的太后,不至于完全下不来床,但神志也不是特别清醒。
趁琾彬洲还在开会,飒铃和往常一样来到温宁宫,给太后请安,再说两句话,离开前把蚕蛹弹到了太后的枕头边上。
其实她不了解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只道她很可怜,叱咤半生,为琾彬洲的夺嫡大业冲锋陷阵,到头来却被不管不顾地扔在深宫,让她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求死也不能。
飒铃若无其事地出来了,“正好”碰上药膳局的太监们给太后送药。其中一人不动声色地把一枚出宫令牌塞给了飒铃的宫女。
那令牌是庆贵妃身边掌事太监肖公公的,可代替飒铃的魂魄特征,否则宫门口的天网系统会把她拦下。
飒铃打发了步辇,带那小宫女去御花园闲逛。在假山背后,她们摸出提前准备好的太监服饰,迅速换装。两个人互相帮对方扯散发髻,头发太长,直接剪短一半,挽成小太监的头型,再若无其事地出来。
这时飒铃手里还多了一个包,里面装的是庆贵妃的珠宝首饰。最近宫里有不少奢侈品往外发卖的,这下她们只要离开宫门,混入外面的宫市,就能和言之遥接头了!
夕阳投射在两个低眉顺眼的人影背后,往前拉得很长。飒铃和宫女踩着自己的影子,走出一种相依相偎,如履薄冰的感觉。
……
琾彬洲离开御书房,整个人是放空的。他想去看太子,但没去,想去看太后,也没去。
最终,琾彬洲握住长命锁,登基之后第一次去了桃源位面。
天光还是橘黄色,田地荒芜,背后那徒手挖出来的石坑还堆着废料。这里无人生活,也就不会有灰尘,但在琾彬洲眼里却始终灰蒙蒙的,仿佛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处处留着女子生活的痕迹。
他当然知道怀芳镜一直在被折家骚扰,因为血池行动完全把折家戏耍了一顿,最终还让他们失去了家主折幼恩,属于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主心骨一倒,折家一蹶不振,破罐子破摔要拉着那不祥之女同归于尽。
怀芳镜被泼了一身脏水,什么人都能以诡异刁钻的角度谴责她“恬不知耻”,伦常败坏。
“……”
琾彬洲有些心悸,走进那间空屋子,索然无味地坐下来。胸口隐隐作痛之处,卡着了怀芳镜的半截簪子。他几次想要挖掉,可始终没能动手。有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希望怀芳镜被逼到极处,有朝一日能亲自过来审判自己。
琾彬洲躺在怀芳镜睡过的床上,今晚想在这里过夜。毕竟第二天一早,他就要下令押解怀芳镜入京,并且对白皓修下圣杯召唤令、封锁涅狄府,同时控制三个人质,再正式往昀州派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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