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地丢出,叮叮当当的。
同时在佛堂里,众目睽睽,庆贵妃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弓身冲向供桌,一头撞死了。
……
“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吗?”
琾彬洲像是从地狱回来的,甩给阿垚一份名单,掉在地上。
阿垚没有去捡,眼神有点怯,但清澈得像十几岁的少年,黑白分明。琾彬洲恨不得现在把这个人的心剜出来,看究竟烂成了什么样!
“竟敢对太后出手……”琾彬洲终于没忍住,一拳砸了出去。
阿垚应手即倒,腹脏移位一般剧痛,直不起身。
琾彬洲满眼喷火地问:“为什么?”
阿垚惨然一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抬头说:“皇上,请将罪臣,凌迟处死吧。”
琾彬洲又打了他一拳,怒到极处,打得阿垚差点晕死过去。
琾彬洲指着地上那名单,狰狞万状地说:“这上面的一人,一个个,全抓回来……我要让你看着他们死!”
阿垚问:“杀他们有什么用?”
琾彬洲嘶吼:“你个胆大包天的东西,乱臣贼子!我们做了二十年兄弟,到头来你要逼死我,为什么!”
“……”阿垚狠狠地咬住下唇,但却已经无话可说。
琾彬洲往后退,泪流满面地问:“你不动太后,我都可以留你一命……可你居然想要置我于死地?你觉得圣炎马上要亡了吗?他们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药?你要建灵能署,我阻止你了吗?军改、政改,我没有做吗?”
阿垚颤抖着扯起嘴唇,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
琾彬洲问:“你笑什么?”
阿垚痛苦地说:“可是你不想做啊……”
琾彬洲一怔。
“你不想做的事,”阿垚的心好疼,喘着气问:“又怎么做得透呢?”
琾彬洲的眼神在否定,在他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牢笼中永远地徘徊着!
“你也不想打!”阿垚满心嘲讽,同样忍无可忍地说:“为什么要折磨太后?因为你也没有办法,你就可以这么做吗?”
琾彬洲的脑袋痛得要炸掉了,视界也不清晰,被挤得很狭窄。
阿垚再度抬起头,挤出一个歉疚的笑,“我今天真的不想说这些……皇上,不管怎样,是我对不起你。”
琾彬洲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阿垚保持那个表情,鼻孔下流出两道血线。
琾彬洲一愣,紧跟着看见他呕出一大口发黑的血,眼眶和耳洞都冒出血来,蜷缩着倒了下去。
“……”
不知什么力量控制琾彬洲走上前,捏着急救的圣祷之光往阿垚胸口按去。然而阿垚立刻急切地挣扎!把他的手推开,以不容置疑的力道压住,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左胸,随时准备震碎心脏!
琾彬洲变得呆呆的,忘记了呼吸,没有去看阿垚濒死的眼神。
“九郎……”他的气管已经封闭了,是提前服了剧毒,身体抽搐着,无比艰难地说:“我知道,你得圣杯,比别人更好……所以你会,坚持下去……我们的,新朝,因你而起……后世会,尊你为……太祖……皇帝!”
琾彬洲头顶是天空塌陷、崩碎的声音。它随着阿垚的生命流逝了,但一切明明就就在自己手边,一个简单圣祷的距离而已。
初升的朝阳攀过太清宫的飞檐吊脚,在霜冻的季节射出万丈华光。
……
轩辕塔也迎来了一个大晴天。
怀化春很少有这样放空脑袋看风景的时候了,不得不承认这里的视野真好。
回道士们围着一排的伤兵,全都是重度烧伤,昏迷不醒的。但他们很激动,把琾明溪也“用”上,静血装特权下的圣祷甚至能让人不留疤呢。
白皓修面部的皮肤一点点地生长出来,圣火和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劫后余生,显得神圣而庄严。
乌唳揉了揉眼睛,有点想哭,但还是没有泪。琾明溪同样的恍惚不已,这时他和乌唳得很近,但两个本该互相排斥的人却都没在意了。
怀化春背对着他们,感慨道:“我很庆幸,当年救活了他。”
琾明溪思绪万千。
地狱蝶飞了出来,带回怀芳镜平安获救的消息。怀化春又把白皓修解开骑士誓言缚的事通告给西边的盟友们。
七千里外,木云盆地北段出口的雅山城,乌昆大军整装待发,首领连涛等不及要给朝廷军迎头痛击了!
飒铃在公岭外的山区狂奔,飓风把她的长发拉得笔直。言之遥等乌昆高手护卫着,背后有尤冲带着人穷追不舍。
“在这里布阵把他们干掉!”飒铃坚决地说:“废了他们的追踪令,否则下一个城区就要被拦截了!”
言之遥等人觉得难,再回头,突然听见一连串远远的爆破之声。
飒铃一愕,停了下来,看那边山坳下圣光乱炸,又猛地隆起一座璀璨的冰簇。言之遥认出那个灵压,笑道:“是苏成!”
飒铃惊讶地问:“他不是还负责疏散其他人吗?”
言之遥信心倍增地说:“说明该走的都成功脱险了吧?机不可失,我们去助他们?”
飒铃拔出灵器,“走!”
一行人悍勇无比地奔赴战场而去。起先是尤冲和王彦冰围剿他们,现在却反被他们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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