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江羽答应,曹喜之面上笑容更浓,也开口致谢。待侍从捧来笔墨纸砚置于江羽面前时,曹喜之抑制不住内心的期待之情,起身走到江羽跟前,满眼期待地注视着他……
江羽才情超群,修为卓然。
他会创作出何等非凡的诗篇呢?
王越亦步亦趋地走近,心头却颇为忐忑。
诗词文章,乃灵机凝聚之作,非随意可得。
故而他忧虑,江羽挥毫泼墨之际,可能会令诗意境界稍逊一筹。
若诗境不高,恐怕难以入得了曹喜之的眼。
然而江羽面色如常,镇定自若,并未流露出丝毫紧张之意。
他执起灵砚边的狼毫,沾墨沉吟少许,已然胸有成竹,挥毫疾书:
《墨梅》
吾居洗髓潭畔林,枝头梅蕾暗蕴仙墨。
无需他人赞赏色泽艳,只愿清逸之气充盈天地间。
这首《墨梅》简洁质朴,词句之中并未堆砌华丽辞藻,然而一股清高坚韧的气息扑面而来,借物寓意,彰显出人的高尚品格与恬淡意境,实属不易。
曹喜之目光愈发熠熠生辉,感叹道:“江羽,我一直偏爱梅花。
早先与众贤弟谈笑之间,也曾提及我的偏好。”
“未曾想,你竟以此为主题写下了一首梅花诗。
这首《墨梅》,字字珠玑,诗意盎然,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有此佳作在手,于我而言,世间再无更胜于此的梅花之篇矣。”
“妙笔生花,实在难得。”
此刻的曹喜之难掩内心的激动,搓着手等待纸上的墨迹晾干,随即小心翼翼地将那幅《墨梅》收入怀中。
之后,曹喜之方才继续言道:“短时间内,便诞生出如此惊世之作《墨梅》。
江羽,你在秦国年轻一代修士中,论才思敏捷,无人能及,即便我辈,也是由衷敬佩,甘拜下风。”
江羽微笑着回应:“府君过奖了。”
曹喜之性情豪爽,开怀大笑:“你与王越相交称友,我与王越亦兄弟相待。
既然如此,何须这般客气,我们皆是一家亲。
若你不嫌冒昧,唤我一声兄长即可。”
“见过兄长。”
江羽闻听此言,站起身来,微笑着抱拳施礼。
与曹喜之攀上关系,对于他来说,无疑会大大助益日后的事业发展。一旦商业势力拓展至扶风郡境,有了曹喜之的支持,事半功倍矣。
曹喜之闻江羽之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打量着江羽,脸色渐趋庄重,似乎在心里已做出了某个决定,遂自衣襟深处慎重取出一块玉佩。
此玉佩通体青黑色,长约一尺,高约二寸,厚度接近一寸,呈扁平形状。
玉琥之上,刻有一猛虎形象,虎目圆睁,四肢屈伏,仿佛正在蓄力欲扑,长尾低垂,尾端上翘形成一孔,犹如猛虎蓄势待发之姿。
“墨玉琥!”
王越目睹此物,不禁脱口而出,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此刻,他再看向曹喜之时,儒雅的面容上已满是震撼。原先他一直认为曹喜之仅是个单纯的读书人,殊不知,此墨玉琥一露,方揭示出其背后深厚的身份背景。
他之前,竟是小觑了曹喜之。
江羽瞥见这枚墨玉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便恢复了平静的神色。王越惊讶过后,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徐徐说道:“曹兄,此枚墨玉琥乃是大秦文坛宗师韩千秋的信物。”
“他将其赠予你,意味着,你是得以继承韩千秋衣钵的杰出弟子……””
“你这出身,实乃惊人。””
“原先我只是知晓,你曾于韩千秋真人门下修习仙法,然而在他门下修炼者,虽不至于上千,但数百人总是有的,众多修士皆自称为韩真人弟子。
然而你,却与众不同,乃是韩真人亲传弟子。”
王越目光深邃地再次望向曹喜之,接着言道:“你亮出墨玉琥佩,这其中寓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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