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必定口诛笔伐。你这样做无疑是引火上身,非但不能平息事态,反而可能加剧矛盾。你是工部侍郎,这种道理怎能不懂。”
谢峻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通常,谢崇很少这样严厉地责备他。
谢崇叹了口气,接着说:“为官之道,与战场厮杀和武道对决截然不同。在战场上,你可以凭一己之力以寡敌众,武道比试可以霸道横行。”
“但在官场上,较量的是深藏不露,是不动声色地解决问题。你这般强硬压制,就像掀翻桌子,只会显得霸道,让人抓住把柄。”
谢崇沉声道:“为官之学,你还需多加磨练啊。”
谢峻听着,心中略有不服,谁敢质疑谢家的实力呢?
不过,他并未反驳。
谢峻回答:“父亲的教诲,孩儿铭记于心。”
谢崇瞥了谢峻一眼,看到他的表情,心中暗暗摇头,显然谢峻并未真正重视他的建议。
他目光深邃,继续说:“事态已失控,你派人压制也无济于事。消息只会愈演愈烈,此事必将传入宫廷,陛下必定会有所行动。甚至,陛下可能会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谢峻反驳:“陛下支持出兵,就算宫中有召见,也无法改变大局。”
“你……”
谢崇显得有些无奈。
他审视着儿子,突然感到失望。谢峻太过傲慢,不适合成为一族之长,更不适合领导一个派系。以往未曾涉及如此重大的事务,所以未曾显现。
如今面对危机,才看出谢峻的处理方式实属失策。
谢崇忽然问:“这次你将谢玄一同囚禁,有何打算?”
谢峻答道:“为了谢家的利益,牺牲谢玄并非不可接受。况且,这并非真正的牺牲,最多算是小小的委屈。为了谢家,这是值得的。”
谢崇闻言,沉默了片刻。
牺牲! 委屈!
要知道,家族中最可信赖的就是自己的兄弟。谢崇心中的想法并未流露,他挥手道:“去吧,准备明日面见陛下的事宜。陛下明日必定会召见你。江羽是荀子的弟子,是顾喜的小师叔。”
“顾喜这个人,既尊重师长又护短荀氏一脉之人。仅此一事,顾喜就会与我们产生冲突。这次的事,恐怕会掀起波澜。”
谢崇警告:“你去筹备一番,准备好辩论。是否出兵,必须与江羽一辩高下。”
谢峻说道:“父亲,顾喜虽为幽冥尚书,主宰司法之地,但也无需畏惧。况且,我们这众多力量,足以确保胜利无虞。”
谢崇听后默然无语,甚至有些不想回应,只是挥手示意,谢峻便转身离去。
谢崇看着谢峻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
灵煌城,南街巷陌。
一间雅居之内。
庭院中,一位清秀的女子正在抚弄瑶琴。然而,琴音却略显纷乱,失去了往日那空灵而沉稳的韵味。
这位女子正是徐琉璃。
她在江羽的帮助下脱离险境后,一路返回灵煌,已回到大禅天,将昆山宗的袭击以及任红袖刺杀皇主未遂之事禀报。
随后,徐琉璃回到了大禅天设在灵煌城的分舵。
不多时,徐琉璃停下琴音,忍不住轻叹一声。下午时分,她听闻外面的消息,江羽作为秦国使者抵达灵煌,却被金陵县令钟仲康擒获,直接打入了地牢。
江羽救了徐琉璃一命,此乃大恩。因此,得知江羽身陷囹圄,徐琉璃也预备营救江羽。只是思来想去,暂时未能想出良策。
越狱吗?
徐琉璃从未考虑过。
凭江羽的实力,牢狱无法囚禁他,因此,越狱并不必要。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位中年女子走入屋内。她三十多岁,手捧一碗鸡汤,走到徐琉璃身旁放下,笑道:“小姐,喝口鸡汤吧。之前的伤还需调养身体。”
“多谢静姨。”
徐琉璃向她道谢。
静姨一直是徐琉璃的照料者,从小如此,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徐琉璃喝完汤,开口道:“静姨,我先前外出时遭昆山宗追杀,是江羽救了我,是生死之恩。现在他被钟仲康关押,我不能不报恩,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静姨笑道:“小姐,江羽被捕,牵扯的事情太复杂。即便找到大禅天,可能也于事无补。何况,大禅天的祖宗不会因你而挺身而出。”
“哎……”
徐琉璃问:“我该怎么做呢?”
静姨道:“小姐,其实你已有解决之道。”
徐琉璃问:“什么办法?”
静姨沉默一会儿,说:“进宫一趟,办法自然就会有了。”
徐琉璃的面色瞬间凝固。
静姨接着说:“小姐,无论你如何淡泊,也无法割舍这份关联,何苦拒绝呢?再说,现在关乎江羽的救命之恩,唯有如此。”
“依我看,外界对江羽之事议论纷纷,恐怕连皇主陛下都会知晓。到那时,陛下必定会召见江羽,毕竟他是大国使节。”
听完后,徐琉璃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静姨,我再想想。”
静姨听到徐琉璃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行礼后便离开了。她深知自家小姐的性格,一旦说要考虑,便已下定决心。
徐琉璃独自坐在魔法石灯下,面容逐渐坚毅起来。过了许久,她吩咐静姨:“静姨,备好魔法马车,我要去王城一趟。”
静姨从庭院外走进,笑道:“小姐,一切已安排妥当。”
徐琉璃起身,走出宅邸,登上魔法马车,直奔神秘的王城。她在皇宫大门前下车,从袖口中取出一枚魔晶令符,守卫的骑士见状,不敢阻挡,任由她进入。
骑士神情紧张,立刻飞奔去禀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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