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招,还有一线生机。
像田子云这样的硬汉,即使身陷囹圄,也不曾放弃希望。
呼!呼!
他大口喘息,疲惫刻在苍老的面颊上,然而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这种态度激起了蔡义更深的愤怒。
田子云这般的顽固,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蔡义挥袖道:“田子云,看来你确实不愿意配合。之前,我仅用鞭刑逼供,尚未动用更残酷的法术。既然你不配合,我别无他法,只好用烙刑了。”
田子云淡定回应:“来吧。”
“狂妄!”
蔡义脸色更加愠怒,下令:“备好烙铁,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还能硬多久。”
狱卒拿起烙铁,置于炽热的炭盆之中。
燃烧的炭火高温灼人,驱散了囚室的阴冷。烙铁在火炭的烘烤下逐渐变得通红,蔡义握着烙铁走近田子云,沉声警告:“田子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后果自负。”
“不知所言!”
田子云昂首,眼神坚定,答道:“老夫一无所知。”
蔡义持烙铁上前。
“等等!”
就在这时,高亢的声音传来。
蔡义停下脚步,一名侍从来报:“奉琅琊王之命,释放田子云,无罪释放。”
“啊!”
蔡义惊讶出声……
他手中的炽热烙铁在空中停滞,目光转向田子云,脸上的愤怒烟消云散,转而浮现出一丝讨好的笑意。田子云毕竟是皇族血脉,此等人若是东山再起,他岂敢招惹。
蔡义的内心却满是困惑。
明明琅琊王誓要除掉蔡义,怎么一夜之间风向突变,甚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得罪了田子云。
蔡义只能在心中暗自嘀咕,表面上不敢多言。琅琊王下令释放田子云,他只能遵命行事。蔡义放下烙铁,命令手下给田子云解开束缚,然后说道:“田大人,适才的审讯乃朝廷所命,迫不得已,还望田大人恕罪。”
“哈哈哈……”
田子云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终于挺过来了。田育终究还是放过了他。
或许是朝廷中的其他显贵联袂施压,迫使田育改变了主意。
应该就是这样。
田子云唯一能想出的解释就只有这个。他心中冷笑,田育真是自视甚高。哪怕田育是琅琊王,哪怕他是执政的首席大臣,也无法违逆整个齐国的权贵阶层。
权贵世家才是真正的根基。
这是齐国的铁律。
尽管田子云疲惫不堪,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振奋,他感觉这次胜利属于他。
权贵们的反击即将上演。
任何人都无法压制。
田子云瞥了蔡义一眼,大步向外走去。尽管身体上疼痛灼热,此刻他的心却如归巢之燕,急切想要见到那些救他于水火的权贵,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同时,他会与所有权贵共谋,彻底推翻田育的统治。
田子云走出刑部,站在门外,望着倾盆大雨,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田长誉、田长善和田长乐乘坐的马车。看见田长善三人到来,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片刻后,田长誉、田长善和田长乐走到田子云面前,为他撑起了伞。
田长乐说:“父亲受了不少苦,外面寒冷,快上车吧,我们回家。”
田子云的脸上虽有严肃和痛苦,但眼中闪烁着期待。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那些权贵的身影,不禁疑惑地问:“怎么回事,那些向陛下呈书施压救我的权贵朋友们,为何一个都没来呢?他们救了我,却一个都没有露面。”
田长善的脸色微微抽动。
权贵朋友?
这词让人心生无奈。
田长誉摇了摇头,直言不讳:“父亲,那些并非所谓的权贵朋友。父亲入狱后,六弟立即调动府中的侍从来找您的八位最亲近的权贵朋友求助。”
“我们的人去了,但他们这些昔日与您称兄道弟、敬您如神的朋友,一听是我们,都避而不见,更不用说帮忙了。”
“礼部郎中叶河图,他连见我们都未见,只让侍从传话,说这次您必死无疑,无处可逃。”
田长誉接着说:“当时的情势,真是千钧一发。”
田子云眨眨眼:“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救了我?”
田长乐述说:“父亲,是江羽,他在神秘的琅琊王府中亲临谈判,以田家的财富、领地、庄园与店铺为代价,换取了您的自由。田育命令,三日内必须完成所有交接,您此后需遵循他的指示行动。”
“江羽?”
田子云的脸色凝固如冰。
他的朋友皆各自保全,对他漠不关心。
田子云困惑不已,本以为会援手的人并未伸出援手,反倒是敌人江羽,成了他的救星。
田长善接口叙述:“父亲,原先是小妹打算代表家族拜访琅琊王府,献上家产以求王上宽恕。然而,琅琊王避而不见,坚决要置父亲于死地。朝政已定性我们的罪行,正在大力肃清。是小妹冒雨恳求江羽,才使得父亲得以重获自由。”
田子云惊骇地倒抽一口冷气。
一切豁然开朗。
他未曾料到入狱后竟发生这样的转机,难怪蔡义审讯时流露出他必死的决绝。
田子云心中五味杂陈,更感到无尽的无奈。不过,若非江羽的援手,他确实难逃一死。
他沉吟片刻,问道:“长乐,你是如何说服江羽的?”
田长乐回应:“因为之前我帮过江羽,提供了对抗辩机的情报,所以他答应相助。我本打算提出额外的条件,但他拒绝了,只为了报答我的恩情。”
关于为奴为婢之事,田长乐并未提及。
此事恐会引起纷争。
田子云紧握双拳,无奈之余,他长叹一声:“如果没有江羽,老夫早已命丧黄泉。怨归怨,恩归恩,老夫亲自向江羽下跪致谢,我们走吧。”
田子云吩咐完毕,众人登上马车,直接驶向江羽暂居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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