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地方吃饭”,谢真真赶快说了一句,“吃了饭我就回去。”
舅舅点了点头,厚厚的眼镜片背后的眼神,一向令真真胆寒。
“真真?是吧?都长这么高了?以前见你才这么点。”与舅舅围坐一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笑着对真真说话,比划着以前真真的身高,又像是询问新郎官。
“是的,是真真,这是我叔叔,以前他见过你,陪你吃过饭。”舅舅介绍着,“都过了四、五年了,还是小不点一个,哪里长高了?”
我可不就是个小不点?再怎么长也长不出跟你那样一米八多呀?谢真真有点怨气,却不知道怎么接话,继续坐在这里又别扭。
于是起身,“我找我妈去,找东西吃,吃完我就回学校。”
谢真真离开舅舅,从上厅绕过天井,穿过下厅,来到小姑姑住的西厢房,这里人声鼎沸,哭天喊地,叫爹喊娘,异常热闹。
谢真真以为小姑姑不舍得出嫁,临嫁前与亲人们难舍难分,传说中的故土难离?
奶奶哭得最厉害,老太太七十多岁了,颤颤巍巍,满脸的泪水鼻涕,大姑妈抱着奶奶,姑妈也是哭得伤心。
看着姑妈与奶奶相拥着痛哭,谢真真忍不住也泪奔。
可是,让真真奇怪的是,没见着小姑姑。小姑姑呢?此时此地,小姑姑不是应该身穿大红嫁衣、头顶红盖头坐在床前,接受别人的红包或者接受亲人们临嫁前的教诲吗?怎么没见着小姑姑哩?没走错房间的呀?
真真擦干眼泪,寻问旁边的堂嫂,小姑姑在哪里?
堂嫂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真真问不出来,干脆不问了,跑出去找,上厅、下厅、左厢房、右厢房,全查遍了,就是不见小姑姑的踪影。
真真预感到小姑姑一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想到坐在上厅的舅舅与他的叔叔,还有迎亲队伍,新娘不见了都不知道,还在傻等,真真心里特别难受,急得哭了。
真真找不到小姑姑,又跑回到小姑姑的房间,却听到有人说:“大美这死妮子跑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跟姑爷交差,交不出人,怎么办呀?”
“就是啊,不愿意嫁,早出声呀!”
“如果昨天人家的彩礼没来,一切都好说,现在怎么办呀?\"
“我的心肝女呀,宝贝呀,你是生还是死呀?你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呀!”奶奶的嗓子都哭哑了。
“妹呀,你在哪呀?有什么事也该跟姐说呀?”
真真懵圈了,预感还真成了事实,传说中的新娘落跑在我们家上演,谢大美呀谢大美,平时蔫而吧唧的,现在变厉害了嘞!
真真怨恨起小姑姑了,心里想着:你留下来的烂摊子,看看谁帮你把嫁人的戏给演完?
真真不想呆在这间没有新娘子的新娘房里,她去厨房里找吃的,吃饱了早点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回学校去,不想再看舅舅傻不拉几地等着接新娘。
真真抬脚往外走,后面传来一个沧桑的老男人的话:“待会,待会,别光顾着哭了,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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