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低头继续赶路,眼观鼻鼻观心,迅速噤声,此时,迎亲队伍中,唯余风声与沉闷的脚步声。
“呵呵呵……”媒婆见众人不再说话,只是呵呵一笑,那笑声自喉咙深处发出,犹如地狱深处的震音,还有带着些许被痰卡住的沙哑感,并不尖锐,却沉闷得让人害怕。
今年是她迎亲的第十个年头,她知道,迎亲队伍只要遵守规则,不做无谓的事情,便不会有什么祸事发生,但如果有人冒犯了传统,那就只能成为陪嫁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队伍继续伴随着喜庆的吹打声前进,走过稀疏的林子,来到了山坳处的平地后,便停了下来,轿夫们将花轿重重地放在地上,扭动着胳膊缓解疲劳。只见前方空地处搭建了一个潦草的茅草屋,孤零零的,周围什么也没有,更显荒凉。
“有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安菱心想道,她闻到前方茅草屋处出现了血腥味,并不浓郁,但和草木香味、泥土腥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令人作呕。
她看了看正在举办仪式的队伍,施展了《隐身术》后,便大摇大摆地进入了茅屋,她觉得此行有古怪,恐惧的迎亲队伍、古怪的媒婆、以及这个孤零零伫立在荒郊野岭的破茅屋……这一切,恐怕跟妖物有关。
安菱一闪身,从没有关严实的屋门溜了进去,从凡人视角来看,只是屋门被风吹动,略微动了一下罢了。
屋内黑漆漆的,外面迎亲队伍的火把亮光也照不进来,于是她又给自己施加了个正式版的《夜视术》,才终于看到里面的东西。
只见红布挂满了整间茅屋,目之所及之处几乎都是由红色组成,正对大门口处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囍”字,下面的木桌上凌乱摆放着若干腐败的食物,已经变成了一团看不出是什么的黑色物体,看样子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过了,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安菱见状,使用《御风术》让自己悬浮在空中,防止自己的脚印落在灰尘上被人发现。
“看样子这里就是拜堂的地方,但若将这里作为举行婚礼的地方,也未免太过简陋了吧……”默默吐槽了一句后,安菱开始查探血腥味的源头。
“嗅嗅……”安菱御风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整间屋子都弥漫着血腥味,她微微靠近悬挂着的红布,发现上面的味道更重,应该是被血液溅射到上面,被布料吸收,无法清理。
安菱紧皱眉头,发现了这个事情后,便快速地闻了其他悬挂着的红布,发现“囍”字下方以及靠近门口处的血腥味最浓,已经到了呛鼻的地步。
“可恶!这里到底祸害了多少姑娘!”安菱联系前因后果后,愤怒地说道。
首先,这样的婚礼根本不符合正常流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新郎呢?花轿接亲是要由新郎骑马,去女方家里接亲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将新娘子随便一抬,就抬到了荒郊野岭里。
说到荒郊野岭,这也是很令人费解的一点:这是个一看就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就算是猎户,也应该定居在有水源的地方,而不是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地。
最后,便是这个古怪的茅屋以及满屋子的血腥,安菱经过这一番分析,以及外头送来的新娘,只能得出一个大胆又残酷的结论——那些红布,都是被之前送过来结婚的女孩们的鲜血染红的。
想到这,她既愤怒又悲伤,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谓的风俗是因何而起,但她非常确信,这是需要取缔的恶俗。
突然,身后一阵窸窣声传来!安菱猛地转身,那巨大“囍”字下的地面处,伸出了一只长满了黑毛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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