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点他,劝他注重孝道,不要不识好歹。
不听父亲的话,对他的稳固官位没有半点好处。
可骊姬着实不了解他,他从来不曾眷恋过官位。
“臣配不上康宁郡主,还请太后为郡主另寻佳婿。”
“配不上?”骊姬颦起眉头,面含怒气,“前几天晚上康宁和丞相在饮春楼待了一晚。丞相坏了康宁郡主的名声,又来说配不上?康宁怎么说也是当朝郡主,宋斐就这般无视皇家的威严?”
为太后取画的那天晚上,他确实同康宁郡主在宫外喝多了酒。
邺国民风开放,女子名节这种事早就名存实亡。
但康宁是郡主,藐视皇家威严这事比不孝的名头大多了。
只怪他当时吃杨婵的醋,只想一醉解千愁,没有考虑周全。
“臣与郡主清清白白,还望太后明查。”
“清清白白,说出去谁信,我们皇家的尊严往哪搁?”
“宋斐,哀家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想想,想想到底什么是重要的,明日给哀家一个答复。”
什么是重要的?
这一刻他比谁都明白什么对他才是重要的。
是杨婵,他不会娶杨婵以外的任何一个女子,不管是因为什么。
多年前,杨婵离开杏花村后,曾经找了杨婵好久,可是杨婵一走就查无音讯。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杨婵了,伤心了好久。
直到那年春节,他被父亲接回家过春节,十五元宵节,他站在铺满长街的灯笼下,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站在高高的红的宫墙上的杨婵。
那是杨婵被封为储君的第一年,要接受万民祝福。
她看着宫墙下的百姓,不知为何眉宇间带着些许忧愁。
身旁穿着紫袍的少年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杨婵便笑了。
望着宫墙上的杨婵,宋斐才知道那个在杏花村的圆圆成了邺国的储君,并且还与齐国侯家的齐世子订了婚。
在那高高的城墙上一定很害怕吧,她以前也不过是个连青虫都怕的小姑娘。
晚上回到家,宋斐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考科举,他要入仕,他要有一天能和那少年一样同杨婵站在一起。
他克服了种种阻碍,考中了状元,从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一步步做到丞相。
他在一日一日仰望杨婵的时光中,对杨婵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除了杨婵他再也无法接受任何一个女子。
“臣不用考虑,臣现在就能给太后一个答复。微臣愧对康宁郡主,微臣愿意辞去官职以谢罪。”
“辞官?”骊姬不过是想给宋斐一些压力,没想到宋斐决定辞官,也不愿娶康宁。她本意可不是要宋斐辞官。
“不急,同郡主结亲,究竟是利是弊,丞相再仔细考虑一下。”
出了褔寿殿朱红色殿门,宋斐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康宁,她身形单薄,眼神中似乎含着幽怨。
宋斐已经没有心思确认康宁眼中的神情了。
他只想确认一件事,杨婵对他究竟有几分情谊。
批阅折子的间隙,杨婵在逗一只鹦鹉玩。
她隔着窗户远远就看到了宋斐朝着她这边走来。
“不是让他在家闭门思过吗,怎么又来了?”
最近关于宋斐不孝的事迹,流传的有点广,杨婵让他休息,其实是想让他避避风头。
想着,宋斐已经走到了窗边。鹦鹉扭头看见宋斐,扑闪着翅膀喊道:“宋斐不是在家闭门思过吗,怎么又进宫了。”
宋斐听到鹦鹉的话,直接从窗户跃了进去。
杨婵站在窗边,宋斐此刻与她近在咫尺。
呼吸交缠,四目相对。
这姿势有些暧昧,杨婵想起昨日宋斐亲吻她时炙热的体温,连忙后退了半步。
“斐...卿,找朕有什么事。”
“陛下,臣有话要同陛下说。”
宋斐环顾四周,正在收拾书房的宫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待侍从都退下去,杨婵道:“有什么话,说吧!”
“臣只问陛下一个问题?陛下讨厌臣吗?”
虽然宋斐时常把她气得牙痒痒,但她从来没有讨厌过宋斐,就他那张脸,谁能讨厌他。
见杨婵没有立马答,宋斐又补充道:“若是没有了丞相这个身份,陛下会讨厌我吗?”
杨婵摇头:“不讨厌。”
她正要问宋斐为什么要这么问?宋斐已经翻过窗户走了。
宋斐来找她就为问这一句,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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