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你是你,孩子是孩子
纵然我对你有怨,但也不会平白对一个孩子做什么
更不会做那些个背后捅人刀子,有损阴德之事木棉
照容的话只是令郑婕妤脸色变了又变,只吩咐木棉道:恌儿困了,快抱下去给乳母喂奶休息
木棉看了郑婕妤一眼,后看向照容,才小心翼翼的将九皇子抱下去
只是路过锦旋身边时,锦旋虽依旧是一副讨厌神色,但是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九皇子一眼。
照容叹了一口气道: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当初那个跟在本宫身边,时常为本宫排忧解难,无微不至伺候照顾的宫女
如今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郑婕妤倔强道:“娘娘想说什么便说吧,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的。”
照容意味深长的盯着郑婕妤道:得到你想要的了吗,别告诉本宫你今日当真是身体不舒服
你当初一心想要爬到这个位置上,不惜与本宫翻脸,如今目的达到了,但是你快乐吗?
“那娘娘您快乐吗。”
郑婕妤反问。
照容沉思道:“这后宫中人有几个是真正快乐呢?
不过是各有各的烦恼罢了,但是比起你来,本宫很知足
郑婕妤冷哼一声道:是啊,后宫中论起恩宠,谁人能争的过贵嫔娘娘您呢
就算您想做那皇后之位,皇上也是会给的吧,如今如您所愿
太子被废,皇后的气数也到头了,你赢了
若我没猜错,皇上心中怕早就有了立你为后的心思了
妾身还得提前恭喜咱们未来的后宫之主啊
照容冷笑一声道:“你错了,不是谁都与你一样一心只想着往上爬
这爬的越高,摔的只会更疼,我要那皇后之位做什么
皇后是高高在上,可是身在高位,却也不尽然快乐
站在最高处,人人的眼睛都盯着你,有人妒忌你,更有人想要害你
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不是本宫想要的,却是你想要的
所以你变成了今日这幅模样。”
郑婕妤思考过后道:哪又如何?
人活着总要为自己争口气,不争不抢那只有被人宰割的份
贵嫔娘娘,您难道会认为自己真的可以一辈子过的如此顺心无忧吗?
照容起身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本宫更倾心于如今的平淡
将来的血雨腥风那都是后事,这凤藻宫的炭火如此温暖
可其实却是毫无温度,你是有才情和机智的,本宫当初便想要给你找一个不错的归宿
你若是能安安分分一些,是要比锦旋更幸福的
可是你既不稀罕那平淡幸福的生活,非要走这条路,本宫自然也无话可说
只是路既是自己选的,一切的不如意和不甘心也是要自己忍的
但愿你能为了这个孩子,真正的让自己过上想要的生活吧
照容说罢便要走,郑婕妤突然开口道:你还在恨我吗?
照容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左右你都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本宫倒是有些可怜你,你自求多福吧
照容离开后,郑婕妤抓着被子痛苦道:“没想到我自己居然变成了小丑
让着满宫里如今都看我的笑话,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木棉送别照容后,走进里殿忙安慰道:您别多心了,日子还长着呢
总会好起来的。”
郑才人对着照容离开的方向,终是留下了泪水
第二日,正值林夫人起灵之际,宫人一大早便起身收拾东西
打开殿门却惊讶不已,废太子倚靠在林夫人的棺柩上,没有丝毫忌讳,沉沉的睡着。
“太?太子!
陆续进来的宫人和内监们看到这一幕皆是吃惊不小。
吵闹声也是吵醒了废太子,废太子迷迷糊糊之际清醒过来
“怎么了?”
“您,您昨夜守了一夜啊?
“废太子沉重的睁开朦胧的睡眼道:是啊,实在太困了,所以?”
众人皆不知该再说什么
“圣旨到!”
大清早的一道圣旨打破了宁静,众人皆跪地相迎。
宣旨的正是李公公
李公公进入后看到废太子也在,一时也有些愕然,后才镇定的打开圣旨宣读。
废太子跌坐在地上,倒也不是跪着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人林氏,敦厚纯良,恪尽职守,慧娴内中
以彰德表,故因诞育废太子括拔恂,劳苦功高,以协太子,以奉尊荣
特追封林氏为皇后,轼号文贞皇后,贞德汝淑,以表哀思,钦此!”
众宫人听后皆是由衷的替林夫人高兴,没想到自家主子苦了一辈子,总算是苦尽甘来
得到了如今的殊荣。
“谢皇上隆恩。”
众人领旨谢恩,只是废太子没有太多的激动
而是转过身,面对着贞皇后的棺柩自言自语道:“您听到了吗?
您现在是皇后了,这本就是您早应得到,可惜太晚了,您永远听不到了
慈安殿中,太皇太后还没有起身,经过这么多事,太皇太后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和精神,这几天总是昏昏沉沉的,不愿多起身
但是尽管躺着,却是清醒的
言嬷嬷轻手轻脚的打开寝殿殿门,另一个宫人端着一盆热水和一个毛巾走了进来,慢慢的放下。
言嬷嬷俯身看了睁着眼睛的太皇太后一眼道:“老身服侍您起身梳洗吧
您总是这么躺着,身体也吃不消,总的起身活动一番。”
太皇太后轻声道:听着外面这喧闹,可是要起灵了?
言嬷嬷道:是,皇上下了圣旨,追封了她为皇后,封号为贞,以皇后礼厚葬”
太皇太后喃喃:“皇帝就这么等不及吗?皇后尚且还在,就急着追封故人
生死两皇后,皇帝做的可真好。
言嬷嬷叹了一口气道:“也难怪皇上要旨意追封,听闻太子昨夜在承明宫守了一夜灵。
太皇太后震惊道:“什么?
他居然给林氏?那皇后呢?他就一眼都没有去看过皇后?当真这般决绝?”
言嬷嬷道:“皇后娘娘昨夜去了宣正殿,与皇上说了一些话,回到上阳宫后便大病了一场
一整夜都高烧不退,太医此刻还守在上阳宫呢。
看来皇后娘娘这次是真的伤了心
太皇太后不禁心酸:“哀家如此要强的人,尚且都过不去这个坎
何何况是皇后呢?她如何能接受自己抚养和赋予众望这么多年苦心栽培的孩子
居然不是自家孩子,白白的给旁人做了嫁衣
老天爷真是给哀家,给冯家开了如此之大的一个玩笑。
言嬷嬷也无奈道: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对了。”
言嬷嬷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道:“这是胥阳宫的那个宫人亲自认下的罪状
我们不过是吓吓她,她便害怕了,什么都招了
所言之语,与李彪所供的一些事口径一样,还有一些李彪也不知道的内幕
以及昭仪这些年来在后宫中做下的许多事。
太皇太后撑着精神,由言嬷嬷搀扶着起身
目光凌厉的接过纸张看过之后道:冯润!好一个冯润。
这些雷霆手段都快赶上哀家当年了。
哀家当真是愧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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