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锋说了几次,才把陆续赶过来的大人解释清楚。
回去他才知道,偷东西的行为,尤其是偷食物,在周家沟这种同姓的村子里,很容易被人拿着刀,翘着石头骂祖宗的。
一旦被发现,整个家都脸上无光,非常丢人。
所以,这些家长才会带着孩子确认一遍。
回到家,把六个鸭蛋拿出来。
几个大人又是一阵惊奇。
“你就转一圈,捡了十几个鸭蛋,然后在村口送人了?”
陈建军再次问道。
“爹,我最后说一遍,对!”
陈锋抱起小丫头,省得她一次次想要爬凳子,去看正在炒的韭菜鸭蛋。
“大锅,糖。”
小丫头又想要吃甜的了。
“待会吃饭了,不喝糖水。”
晚饭是换来的小米稀粥,菜比较丰富,有韭菜炒鸭蛋、清蒸鲷鱼、水煮刀鱼以及一盘子五花肉。
五花肉也是上午陈建军从市区迎宾楼换来的,足足三斤重,不过只切了半斤。
“爹,咱们家这么穷,是因为你把钱都给他们了吗?”
陈昊端着碗,坐在桌子边,吃着咸鱼稀粥。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亲爹的做法,明明是自己的钱,可以过得跟别人家一样好,为什么要要送别人。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
陈建军给儿子加了一块鱼肉。
小丫头最幸福,别人吃的刀鱼,她吃的是没有鱼刺的真鲷。
好在小丫头懂事,没忘记钓鱼人。
拿着勺子,把咬了一半的鱼肉,送给陈锋。
“大锅,吃肉。”
陈锋没好气地推开。
“你自己吃。”
“谢谢大锅!”
小丫头毫不客气,立即一口全吃了。
第二天,舅妈继续去渔船上工,周靖专门在深水沟钓鱼。
上工捕到的鱼是公社的,钓上来的鱼是自家的。
怎么选择,不是很难。
因为是集体捕鱼,而且补上来的鱼要上交公社填补前些年大吃大喝的亏空,渔民们的积极性都很低。
若非涉及工分,很多人根本不想去。
今天运气好了很多,上午钓上来大量的真鲷、黑鱼和带鱼,这些鱼在酒楼很受欢迎。
因为好吃,所以供不应求。
下午陈建军、周靖就绕路,从另一个小桥去城里的迎宾楼,把一百多斤的真鲷、黑鱼等卖了。
活鱼的价格,跟死鱼是两个档次,刚死的鱼,和死了一个小时以上的鱼,价格又差了很多。
像真鲷这种以鲜为贵的,必须及时放学保鲜,尽快卖掉。
“曹师傅,卖这么多,不会有问题吧?”
陈建军有些不放心。
一身肥胖的后厨大师傅,淡定得很。
“放心吧,我们每天要从各个渔村收上来几百斤的鱼,你这点不算什么。”
“而且,这些计划外的鱼,不是全部拿到酒楼的。”
曹师傅小声道:“很多,是要给一些特殊客户。”
他指了指天上。
陈建军一听就懂了。
海鲜是好,可东西不够多,收购站收上去的鱼获,不仅供应给天津,还有附近的城市,比如四九城。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收购站的鱼获分不到,不代表他们没有渠道买到。
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所有渔民都愿意上交的、卖给收购站的。
“老规矩,钱票八成,粮食两成?”
迎宾路的后勤部经理拿着包包问道。
“对!”
周靖笑着回答道。
把钱粮票据结算清楚,两人提着两斤三等肉猪排骨、十几斤的玉米面等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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