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采购科完全可以派出人员去乡村采购粮食。’\"
听见这话，老魏眼皮直跳，愁容满面地说：
“主任，你知道那可是每一粒粮食。”
“你从未试过，你怎么知道会这样？”杨 力将棋子击向桌面质问。
“主任，请理解，采购科的工作主要是协商业务，实际的采购由伙食部门负责。或许你应该跟唐主任聊聊。”老魏斟酌言辞提醒。
“这么说，买不到粮食成了伙食部门的过错，采购科毫无责任了吗？”杨军眼神犀利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有责任……只是……” 老魏哀叹着说：“主任，咱们不必兜圈子，如果真有你的想法，就直截了当说吧，我能帮你处理。”
“吃我一炮！”杨军抓住机会推进几步，内心大感畅快——这是他头一次占得上风。
老魏苦笑着将一个棋子斜斜划下，\"哎？怎么还没输？\"
杨军惊呼，再次调整布局，思索怎么用下一着绝杀老魏。
\"跳马，看这回你还撑得住？哈哈。\"
“嘿，主任别急，还有 的机会。”老魏则巧妙地架起炮，封住了马的位置。
看到这一幕，杨军惊愕了，老魏像是打不死的小强，韧性极强，不管他如何出招，总能化险为夷，反击不断。
“我看是采购人员不足导致粮食难求，我觉得应增派人手下去走访，不要总待在办公室里。”杨冘认真说道，心中策划着如何赢得局面。
“主任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您吩咐便是。”老魏笑容中略带恭谨。
“可以用轧钢厂采购科的名义在各乡镇设立服务点，收集散户的粮食。”杨军陈述了他的新策略。
“主任，这怕不合规定吧，合作社都不能收，我们......”
“还未尝试怎知不可能？行动前总得试一试。成功或失败，在于实践而非猜测。”杨军手指敲击桌面强调。
“我们先开一处试点看看效果，情况良好则逐渐推广，若不然则撤回。你觉得呢？”他鼓励着讨论。
“对，主任说的对，不如先试一试一个点怎么样？”老魏懂得顺势配合，并适时表达自己的看法，让人以为这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起初我们先设立城内的服务点吧。”
“城市里？”老魏一脸不解，“主任，难道不在乡村吗？”
杨军瞥了一眼：“你不是说农村没粮食吗？城市里的大户更多，粮食需求大。有些家庭定额吃不完，没法私自交易。卖给粮食店又不划算。我们在此时设点，可能会引来卖粮的人，你看如何？”
“主任，你的想法好，如果真能这么干，不再仰视合作社，粮食问题也将迎刃而解。只是...”
“怎么了？”询问让杨军有了机会深入阐述：“我们并不是国家许可的粮食收购机构，可能会遇到些麻烦。”
“这个问题你可以和合作社协商解决，他们不愿意供应我们粮食，总不能禁止我们自收。”杨军继续推敲解决方案。
「对极了，主任说得有道理。如今合作社的家伙天天纠缠我，非逼着我要重新签约，我正为此头疼，假如说我们此时提议设立粮食收储点，我想他们恐怕会求之不得呢。」魏师傅听了这话，不禁露出了满口斑驳的黄牙哈哈大笑。
望着他烟渍斑斑的牙缝，杨军一阵寒意袭来，忙低下头看向棋局，「将军！你输定了！」
检查过棋局，杨军确定无误，老魏已经被他的棋子围困，没有反击的可能性，心中喜悦难以抑制。「嘿，就算这一局认输可好？」魏师傅微笑着说道。
听他这样说，杨军心头略有些不悦，岂有言不由衷的说法？赢就是赢，输便是输，哪里能说成“算数”。或许算是个平手。
他不满道：“老魏，棋品如人品，你能接受这样的输吗？”脸颊微涨，言语犀利。
魏师傅轻轻笑了：“我有个疑问，收粮办事点的人选定下了没？”他的眼神闪烁着一丝狡黠。
杨军闻言一愣：“你有何打算？”
魏师傅连连摇头：“没什么特别想法，只是想确认而已。一旦人选定了，我就清楚怎么应对。”他并不蠢，杨军这么费心思搞起收粮点，肯定是为了安插自己人的，而他决不会自找麻烦分享利益。
杨军淡淡地说：“已经确定了。”
魏师傅闻之一笑，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结果。“其实，早在你棋落时，我就已看破你的心机。”他的语气带着调侃。
杨军低眼看去，的确发现自己那颗关键的车已被封杀许久，老魏耐心与他对弈了整个过程。“魏师傅，我质疑你暗中换棋了。”
但魏师傅不等他说完，就兴高采烈道：“主任大人，请你稍候，我去与合作社商量正事。”说完他转身溜走了，完全不给杨军更改局面的机会。
杨军气愤至极，好不容易有胜算，却在最后关头败给了魏师傅的策略。对于他的棋艺，他意识到可能永远也无法扳回一城，除非魏师傅退职前。
抽了口烟，他陷入沉思。他为何如此竭力争取这个粮食收购点的建立？一是出于实益考虑，他是后勤主管，若食堂出现问题他必定难以撇清责任；即便无法带来大批粮食，有这样一个存在也有利于他在必要时释放一些资源。二是随着家庭关系网扩张，他不能安置所有人，即使是回避问题也要谨慎行事。若成立收粮点，能为亲属找到合适位置且与工厂人员保持隔阂，免于是非。这是一个深思熟虑的长远规划。
实际上，厂内不少管理者都有类似的做法，袁凯宗作为司机动车组的“亲家”，几乎都是他们的族亲，从堂兄、表弟，再到表叔、侄子……甚至是连公正廉洁的杨厂长也把自己侄子放在了宣传科任职。
世间之人，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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