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的天,百多号人挤在一起,都要淌出油了。
“狄姑娘既然觉得如此孤单,为何又要拒绝我等的仰慕之情?”
“若是狄姑娘不嫌弃,邱某可为她排解心中之孤独。”
“就凭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要才学没才学,要样貌没样貌,除了那一身的酸味,你还剩什么?”
“邱某再不堪,那也比你好,有家有室之人,不守着自家妻儿,还敢觊觎狄姑娘,真是鼻子两边画眉毛……不要脸。”
“尔等有这吵闹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对出狄姑娘出的题。”
“难啊。”
“这个题目早就被前人写烂了,我等岂能超越前人。”
“好好想想吧。”
那位身着绿衣的妙龄女子柳眉微蹙,流露出满脸的轻蔑与不屑。她心想:“眼前这些所谓的文人墨客,整日里就知道高谈阔论、纸上谈兵。他们肚子里那点儿墨水,也就仅限于此罢了,根本难登大雅之堂。”
言语之间,仿佛将这一干人等都视若无物一般。
“诸位,小弟献丑了。”
半晌,一人越众而出,高声将他的诗句朗诵出来。
绿衣少女手中的铃铛忽然响了一声。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并不满意,抱歉了。”
那人一脸失望,在一众男客的蔑笑声中掩面疾步而去。
“那个铃铛的另外一边是狄姑娘,若是客人作出的诗词让她满意,便会拉扯三次,铃铛也随之响起三声,若是不满意,便是一声。”
金阳给方孟解释道。
“这狄香雪倒是有些小聪明,”方孟笑道。
随后,又有几人作出了诗句,但无一例外,铃铛都是响了一次。
“我不服,本公子作的诗连我爹都说好,狄姑娘凭什么认为我的诗不行?”
一男子大声叫道。
“此人是城内富商袁三奇之子,袁仁,”金阳就像是一个百科全书,为方孟普及道:“他为人轻狂傲物,素有小神童之称,去年中了秀才,袁三奇想要为其买个官,他却拒绝了,豪言下次科举,必中举人。”
“袁仁?好名字,呵呵,倒是有志气,不过我观其心性,怕是举人无望。”
“嘿,”金阳轻咦一声,笑道:“阿孟你这话,我爹也说过,一模一样,他说袁仁不过是运气好,否则以他的真实才学,绝考不上秀才。”
虽然被袁仁怒目而视,但绿衣少女却并不慌张,她看着袁仁淡淡道:“袁公子的诗作本就是一堆胡言乱语,若是公子不赞同我家小姐的评断,大可让在场的各位公子作出公平的评价。”
袁家在明京城属于豪富之家。
然而,尽管腰缠万贯、富甲一方,他们在那些权贵子弟们的眼中依然不过是一群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商人罢了。
这些纨绔子弟自视甚高,根本不将袁家放在眼里,认为他们只是凭借着精明算计和投机取巧才得以发家致富,毫无底蕴与内涵可言。
况且商贾的地位本就低下,这群官宦子弟言辞之间毫不客气。
“晴儿姑娘所言甚是,袁仁的诗简直狗屁不通,听后污了我等的耳朵。”
“袁公子真以为考了个秀才,就真以为有多少才学了?在场的有几个不是秀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来质疑狄姑娘。”
“以你的脑子,也敢妄想见狄姑娘一面,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要站在那边了。”
“就是,还不回来?”
袁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被旁人三言两语说的羞恼不已。
方孟觉得这袁仁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在家中被人捧着,就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得,所以一到外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绿衣少女见袁仁不再纠缠,便道:“诸位公子,若是无人出言,婢女便回了。”
“回吧回吧,每次都是如此,看来我此生是与狄姑娘无缘了。”
“唉,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天之骄子才能入狄姑娘的眼,到时我也好一睹风采。”
“去年好歹还有几人,今年已经过半,眼看就要到重阳,却是一人也无。”
“狄姑娘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陈博士此前作出与去年质量相仿的诗作,没想到今年却没有通过。”
“所以我等还是不要献丑了。”
晴儿见无人应答,便将桌上的纸条收起,准备上楼。
“姑娘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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