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谢临珩垂了下眸。
没直接说办,也没说不办。
顿了两秒,他看向谢绥,直白问:
“是泠妃娘娘劝谏,提议您举办端午宫宴的吗?”
谢绥愣了下。
还没开口,又听到谢临珩说:
“不知泠妃娘娘可有明示,想在何处举办宫宴?”
谢绥皱眉,“司沅深居霁芳宫,无心这等琐事。端午宫宴,是朕的意思。”
“太子,如今国泰民安,宫中礼制,不宜再忽视。”
谢临珩没说别的。
很快起身,语气平静。
“是儿臣考虑不周,五月初七,儿臣会命人补办端午宫宴。”
五月初七——太子妃册封典礼的前一日。
谢绥算了算日期,没说什么。
谢临珩没有多待,离开前,他脚步停住。
握着指上的扳指,静默一瞬,对谢绥说:
“这两日降雨天凉,父皇记得多添衣。”
谢绥眼神复杂几许。
静静瞧着自己儿子离去。
……
承华殿的殿门开了又合。
见谢临珩出来,墨十迅速撑开伞。
男人立在殿前,望着外面的雨幕,漆黑瞳仁微眯,问墨十:
“宁舒公主今日去霁芳宫了吗?”
墨十低头回:“并未,公主一直在阳淮殿。”
谢临珩挥了挥袖,踏下台阶,“回东宫。”
同一时刻。
阳淮殿中。
虞听晚坐在窗前,手肘撑着下颌半趴在窗棱上,出神地望着窗外连绵不停的雷雨。
若锦拿着披风走过来,轻轻披在她身上,轻劝道:
“公主,您在这儿坐了半个多时辰了,去内殿吧,别受凉了。”
虞听晚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直起身,目光却未收回。
依旧停留在外面。
她掩唇低咳了声,问若锦:
“你说这雨,会下多久?”
若锦看向窗外,脸上同样满是忧色。
“奴婢也不知,只是……若是咱们离开的那天,雨也这么大,怕是会徒增不少困难。”
汾邯湖与护城河交界的地方水流本就急,若是再碰上这种暴雨的天气,自是更加困难。
这个念头还未落,若锦就听到虞听晚说:
“不会。”
若锦低头,看向自家主子。
虞听晚将手伸出窗外,冰凉的雨滴落在手心,她说:
“咱们是要在宫宴那日离开,若是碰上这么大的雨,宫宴不是取消就是推迟,不会冒雨举办。”
她现在担心的,是宫宴还能不能办。
若是办不了,大婚近在眼前,又该如何脱身?
—
半个多时辰后。
东宫。
墨九手中捏着几本奏折,探着脑袋往大殿里面看。
自从他们殿下从承华殿回来,就一言不发地坐在了伏案前。
连他们两个,都不让进去侍奉。
撤回视线,墨九挪到殿门右侧的墨十身边。
小声问他:
“你们去承华殿干什么去了?我现在也分辨不出来主子这会儿心情如何,我手里这些折子,现在能送进去吗?”
墨十瞧了眼他拿着的奏折,“实在不行,待会再送吧。”
说着,他想了想方才去承华殿的情景,无声叹了口气。
“陛下让殿下去承华殿,好像也是为了宫宴的事。”
他话中尽是不解,“今年这是怎么了?区区一个端午宫宴,礼部那边催也就罢了,怎么连陛下都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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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来啦来啦,宴会逃离倒计时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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