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主动戴着,只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
后来汾邯湖出逃失败,她不再费尽心思哄他,这只簪子,也再没碰过。
“不用。”既已经戴上,为了不再刺激到他,她没当着他的面拔下来,“阳淮殿的簪子很多,不必再做。”
谢临珩定定看她片刻。
没说别的。
很快起身,拿过旁边的衣裙,没让若锦和岁欢侍奉,他亲自帮她一件件穿。
虞听晚也随着他,直到来到外殿用膳时,她突然说:
“今天晚上,殿下回东宫吧。”
谢临珩看过来。
她继续道:“我去霁芳宫找母妃。”
谢临珩没拦她,很好说话。
半分不复昨晚的强势。
她说什么,他便应什么。
“好,明日开始,我要离宫两天,再有四天,便是母后的生辰,这几日,宁舒可以一直住在泠妃娘娘那里。”
“在我回来之前,如果母后召你去中宫,不必理睬,直接回绝便是。”
晚膳过后。
谢临珩拉着她手腕,将人轻抱进怀里,抱了一会儿。
“明日一早就要走,没法去霁芳宫见你了,晚晚,等我回来。”
虞听晚没应声。
他说罢,很快松开了她。
温热的指腹在她唇角轻轻摩挲了下。
便离开阳淮殿,回了东宫。
他走后,虞听晚在殿内待了片刻,没多久也去了霁芳宫。
—
接下来这两日,倒也算风平浪静。
皇后打着身体抱恙的借口,没法肆意在宫中活动,大多数时间都在中宫‘休养’身体。
谢绥一般都在承华殿,皇宫中的事,他是能不管就不管。
司沅出不了霁芳宫,虞听晚也不愿一个人待在阳淮殿,便日日夜夜陪在了司沅身边。
一晃,两天过去。
第三天傍晚时,谢临珩回到皇宫。
他并未来找她,也没有让人来传她去东宫。
他好像比前几天没出宫时更忙,宫中的气氛,似也在无形中凝滞了不少。
他不喊她过去,虞听晚便也当做不知他回宫,继续住在霁芳宫。
直到皇后寿诞的前一天。
宫中那种紧绷焦灼的气氛,终于有所松缓。
其余宫中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能明显察觉到,东宫的暗卫调动得已经不再如前两天那么频繁。
一切,好像又重新风平浪静起来。
寿诞前一天傍晚。
东宫大殿。
交谈声,随着呼啸的风,飘至窗前。
“现在金陵一案和段家旁系之事已经彻底调查清楚,临珩,你想什么时候剜去那些毒瘤?”
谢临珩眉眼冷沉。
眼底墨色如风云来临前的平静。
潜藏的杀意隐在浓墨之后。
他低垂着眼皮,冷白指腹摩挲杯沿,话中听不出喜怒。
“明日便是寿诞日,生辰这日,不宜见血,再让他们蹦哒一天,后天开始——”
他指节叩过伏案,发出一道沉闷声响,听的人心神一颤。
“一并处决。”
沈知樾点头,“也好。”
明日是皇后寿诞,先不说现在处置那些人时间不够,就算时间充足,一旦动手,明日的寿诞,必然就办不成了。
姚家那些人仗着皇后母家的身份肆意妄为,临死之前,再让他们嚣张最后这两天,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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