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辰时三刻,宫里就热闹起来。
一众大臣和命妇,接连乘马车进宫。
贺皇后娘娘寿诞。
这种喧哗虚伪的场合,虞听晚并不愿意参加,但皇后从昨晚开始,就让人往阳淮殿递消息,让她今日务必出席。
辰时初,虞听晚在霁芳宫陪着司沅用完早膳,又回了阳淮殿换了身适合今日场合的衣裙,才慢慢去往宴席主场——凤弦殿。
她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命妇和随着母亲一同为皇后祝寿的世家小姐。
极致奢华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轻歌曼舞、炊金馔玉,一片祥和喜气。
虞听晚在为皇后祝过寿后,便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将存在感降到最低,沉默看着那些世家贵女为讨皇后欢心使出浑身解数奉舞奏琴。
大殿之上,鸾歌凤舞、丝竹管弦不断,虞听晚垂着眼帘,静静数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终于,献舞环节过去。
殿内竹弦声暂时停下来,虞听晚耳边还未消停两秒,又冷不丁地听到正上首主位上的皇后念了她的封号。
“宁舒。”
虞听晚眼皮一跳,直觉没什么好事。
但在场这么多命妇和大臣,她还不能不给皇后面子。
“皇后娘娘。”她看过去,面色平和。
皇后面上表现得宽容大度,看向她的眼神也很是温和,并主动举杯,对虞听晚说:
“宁舒,虽说你与本宫没有血缘,但太子对你情深义重,这日后,总归是一家人,你也要喊本宫一声母后。”
她面上再伪善不过,“你出身高贵,礼仪又周全,作为准儿媳,本宫没什么可叮嘱你的,只希望,你与太子,都能真心交付,共赴白头。”
她先行饮下杯中酒水,众目睽睽之下,虞听晚也只能举杯,宽袖掩面,意思性抿了一点点杯中酒水。
见她喝下,皇后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回眸时,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谢清月。
后者不动声色颔首。
很快,借着众人不注意,离开了大殿。
越过这一茬,殿中的氛围再次回归为先前的热闹。
周遭欢声笑语不断。
桌案上的酒杯,虞听晚一下未再动。
这两日胃口不佳,满桌的佳肴,她也一口未碰。
谢绥和谢临珩有事缠身,都还未过来,大殿正上首的主位上,只有皇后一人。
虞听晚又在殿中待了小半刻钟,随后借着醉酒头晕的借口,先行离席。
皇后在人前向来是一副温和好说话的做派,对着虞听晚嘱咐了两句让她先去偏殿休息,便让她离开。
从凤弦殿出来,吵闹的交谈声和管弦声逐渐远去,耳边终于彻底清净下来。
若锦随侍在虞听晚左右。
虚扶着她,轻声问:“公主,咱们去哪儿?”
虞听晚在外面站了站,说:“回阳淮殿吧,今日是皇后的主场,我们来露个面就行了,不必一直待在这里,省得做别人的眼中刺。”
若锦应声,陪着虞听晚往阳淮殿走去。
只是在走至一半时,承华殿的一个小太监,急步过来,停在虞听晚面前,行礼过后,低头道:
“宁舒公主,陛下有请,请公主殿下挪步承华殿。”
虞听晚蹙眉,“陛下不必去凤弦殿参加皇后娘娘的寿宴吗?”
小太监说:“陛下这会儿有要事处理,待处理完,再赶去娘娘的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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