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这一切的孽缘,终于要结束了。
只是她方才那般触他逆鳞,他动怒是情理之中的,现在就赌,他口中的,对她的那些情意,能不能换这么多人无恙,不牵连到他们。
说实话,虞听晚心底并没有多少底。
潜意识中,她真的觉得,也愿意相信,他是个仁慈温和的任君,不会用几百个无辜之人的鲜血去平自己心底的私愤。
但是,这短短数月间,有过太多次,他扼住她所有的命脉,用那些无辜之人威胁她的例子。
她想相信。
但不敢相信。
今日此举,若是赌赢,她和他,今后天各一方,再无瓜葛。
若是赌输……
“公主。”耳边岁欢的声音,冷不丁打断了虞听晚的思绪。
她回神,听岁欢说:
“宋公子来问,您现在有没有空。”
若锦看了眼门口,没说话。
虞听晚停了刹那,眉头若有似无地浸起两分不耐。
没多久,她转身往外走。
庭院中,宋今砚一身淡青色长衫,立于树荫下,见她出来,他朝这边看过来,眉眼浮起温润的笑。
他打量着她的神色,先问:
“昨晚就听你说身体不适,现在是不是还不舒服?”
虞听晚走过来,“没有,已经好了。”
她目光落在他面上,“找我有事?”
“是有点。”他从袖中拿出了一支鎏金蝴蝶发簪,和先前,他在昙昭寺送出、但被谢临珩折断的那支,是一模一样的样式。
他将发簪递到她面前。
温声说:“我记得,你上次说喜欢这支发簪,但近来我从未见你戴过,便猜测,可能是这次出宫匆忙,落在宫里了,于是这几日重做了一支。”
说罢,他靠近一步。
想亲手帮她戴上。
瞥着他的动作,虞听晚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动作。
宋今砚怔了下,抬在半空中的手臂微僵。
“晚晚?”他有些不解。
“这簪子不妥,我不便收。”她说。
宋今砚似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拒绝。
“上次……我见你是喜欢的,便仿着那支做了个一样的……”
他声音低了些。
尾音还未完全落,想到什么,又道:
“是不是不喜欢这种样式了?是我考虑不周,我重新做一个,这次换种新的图案——”
“宋公子。”虞听晚打断他。
他话音滞了下,捏着簪子的力道紧了一些,但面上没任何异样,只温润地看她。
她语气很淡,也很平和。
“不妥的,不是簪子的样式,而是簪子的含义。”
她挑明,“发簪,是送给心爱之人或者未来妻子的定情之物,这种信物,不适合你我,我不便收。”
她猝然间将话挑明,宋今砚呼吸骤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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