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次帝宁可孤身一人,也不会强人所难。”凌卓用绢帕擦干水渍,风轻云淡的饮了一口茶,目光落在杯盏中起伏的茶叶,似是有些出神:“反正这世上也就我这么一个异类。”
凤无双心中如被针刺痛,眼前明媚阳光的女帝,背负着重任,却郁郁独行,何其可怜。
努力扬起笑脸:“你还有我这个情敌,你不要夙歌了随时告诉我,我可以接手。”
凌卓抛给凤无双一个白眼:“说的好像你们两家族中会同意这门婚事似的。死心吧,本殿不允。”说着做了个鬼脸。
凤无双上前挠她痒:“你这个小气鬼。”
两人嘻嘻哈哈的闹作一团,刻意忘掉未来注定的不愉快。
有了凤无双的陪伴,宫宴便没那般无聊了。
而正是这场宫宴上有了次帝的看重,陪伴在次帝身侧,凤无双在盛都豪门贵女间的地位一路直升,如今凤凌霜入宫为后,凤无双俨然成为接替凤凌霜的贵女之首。
帝后大婚这皇朝数年来头等的大喜事,让民间也是欢庆热闹了数日。
直至前线传来噩耗。
那是个天光破晓的清晨,凌卓尚在睡梦中,便被急促的叩门声叫醒。
织锦传话陛下紧急召见。
凌卓心便不由得一沉,哥哥若非有急事,万万不会特意寻她。
着了常服,发髻都没梳散着长发便冲到了政史殿。
一进政史殿便看见一地茶盏碎片和奏折书卷,皇伊贤正坐在空荡荡的桌案后支着额头看不清表情。
他身侧是同样着了常服也散着长发的凤凌霜,此时正一脸担忧和愧疚的一只手搭在皇伊贤后背上,宽慰着他。
凌卓与凤凌霜对视一眼,凤凌霜垂下头,神色复杂,避开她的眼神。
凌卓只能看一地狼藉中那染着血迹刺眼的密折,上前几步,捡起来扫了几眼,手便不由得发抖:“怎么会这样?!”
凤渊在右相返回盛都之时大开城门,带着凤家军投靠了皇隐白,其中一些凤家军高阶将领反抗,被他亲信全力压制,连斩十八人,其中五名凤家子弟,还有十数名忠臣良将。
凌卓指尖颤抖着划过那些已经化为冤魂的名字:“凤孚,尹明达,战阿蛮……”
这些人皆是为了守护皇朝而被反水的夙渊斩杀,手段残忍,未留全尸。
这凤渊莫不是疯了,凤家子弟也能下得去手。
“右相所镇守的二十七座城池,一夜之间丢了十二座。”皇伊贤似是冷静了些,语气低沉的说。
“花七和圣佑…”凌卓想说他们也在,但又明白,只要妖族不侵犯,那么凡人争斗他们是不会插手干预。
凌卓略一沉思抬眸:“哥哥,着右相即刻返回军中,让夙家军全力协助右相收回凤家军兵权,另外……趁皇隐白兵力调度至皇朝城防之际…”
凌卓扫视了下殿中之人,见是凤凌霜和亲信,方才继续道:“着夙歌率兵突袭皇隐白盘踞的旧都,这些年皇隐白能养的兵力有限,如今全线调度在皇朝境内,那么北境此时必然只是空壳。”
皇伊贤闻言微微眯起眼眸,一抹杀意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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