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明白。”
“朕许诺你们的一年期限自是不会改变。处理好你们各自的事情,便可以去了,保护好她。大婚时回来走个流程即可。还有,将你父亲的遗骨妥善安置,告诉左相,朕不是小气之人,夙家不必自己介怀已过去之事。”皇伊贤转身就走,摆了摆手。
“谢陛下。”夙歌心如擂鼓,热泪盈眶。
太好了,他做到了,陛下不会再阻拦他与阿卓在一起,陛下还不追究父亲曾经为皇隐白能释放母亲,而与陛下为敌。
接下来就是祖父那一关了。
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织锦见陛下离去,立刻上前指引夙歌背着凌卓前往紫宸宫。
夙歌本想在紫宸宫外将凌卓交给织锦便告辞,但被睡得昏昏沉沉的凌卓死死的搂着不肯松手,借着酒劲还耍赖皮的说胡话,夙歌也确实不放心她,只能跟在织锦后面,随她一路走进紫宸宫寝殿。
凌卓的紫宸宫与其他宫宇布置并不一样,其中很多陈设都没见过,看上去很新奇,却又很陌生。
夙歌随着织锦进了寝殿后,不禁哑然失笑,谁家的床会布置在寝殿正中,谁家的床会如她这般做成圆形,谁家床上会去摆一堆造型奇奇怪怪的棉花娃娃。
织锦自是知道这是殿下心心念念的人,见夙歌愣在原地,一脸无语又好笑的模样,不禁忙上前来给自己殿下找补:“殿下说这都是她在那个世界时看到电视剧中的模样,她觉得很有趣,而且能对整个大殿内一览无余,她才能踏实入睡,不然黑暗太可怕了。”
夙歌记在心里,点了点头。
将凌卓安置在床上,夙歌意外发现她枕头下旁还放着木盒,枕头下面还有一个没完成的坠子。
织锦汗颜:“殿下…嗯…殿下说都是她的宝贝,不许我们动。”
夙歌把被压在枕头下的坠子扯了出来,意外发现上面是他曾经在北境千里迢迢夹在信中送给她看的紫色小花,此时那小花似是被处理过,包裹在一个小巧的琉璃中,里面有液体,随着晃动摇摆不定,如在水面。
翻看背面,则是一块阴沉木,刻了字体不算太工整的几个字,夙夙平安。
夙歌的心若被蜜水滋养过,所有的战场征伐,酷寒中的苦熬,与敌军拼杀的疲惫和创伤被滋养的仿若获得了新生。
织锦就着小侍女端来的温水,执了巾帕沾湿后为凌卓细心的擦拭着脸颊上的妆容,凌卓迷迷糊糊中唤了声:“夙夙……”
正在研究琉璃小坠子的夙歌上前来手覆在她额头,试了下没问题才放心。
“阿卓平日是不是从不喝酒?”今日喝的也太猛了点,也是怪他,听她讲话太过豪迈,一时走神,没能拦着她。
织锦却是摇了摇头:“夙公子,殿下烦闷了还是会喝一点的,只是不会喝太多,她说这酒又辣又不好喝,但只有把自己灌醉了,才能忘掉所有不开心踏踏实实的睡过去。”
夙歌伸手轻抚她脸颊,凌卓闭着眸子眼泪不断的滚了出来,顺着眼尾一路落进鬓发,人是没醒,只是哭的伤心:“是我下的令,是我的信,我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让他去面对深渊,哥哥,阿卓错了,阿卓不能看他去送死,夙夙你别走,夙夙……”
她越哭越难过,陷在梦魇里醒不过来,似是这是一直深埋在她心底的惧怕,每一日每一天都在她心底刻意被压制着。
此时在醉酒之后再一次被碰触,便忘了夙歌已经班师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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