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伊贤屏退左右,示意凌卓坐下。
凌卓不肯执拗的站着:“为何提前?”
“良辰吉日。”皇伊贤拿起桌案上的茶盏欲喝发觉已经凉了,便又搁下。
“什么良辰吉日?”凌卓语气不善。
“凤家交兵权的良辰吉日。”皇伊贤还是觉得口渴,又不想叫侍从进来打扰,便就着茶盏喝了一口凉茶。
“凤家以兵权换我与凤云鹤提前大婚?!”凌卓觉得不可思议:“右相不应该制止此事吗?怎么还会交权?”
“凤家军经夙渊一事已经元气大伤,右相不过是提早交权而已。”皇伊贤喝了一肚子凉茶却是压不住心头的烦闷。
今日一早右相便进宫求见,提出交权换取大婚提前,他一直忙到现在连杯热茶都没喝。
凌卓看出他心情不好,便忍下心中不快,转身出去命侍从泡了壶热茶,亲自端进来倒了凉的换成热的推到皇伊贤面前。
皇伊贤浅浅喝了一口,方觉得心情好了些,抬眸看着凌卓:“早一点晚一点,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
“我与夙夙都还未在一起,怎么能先纳了幕后之主,就算是名义上的,那我的夙夙算怎么回事?世人如何看他?”凌卓觉得很憋屈:“凤家拿救命之恩胁迫我,我认了,怎么又拿兵权来操纵我的婚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伊贤暗自咬牙,右相拿兵权来换确实出乎他意料,但更意外的是,婚期必须提前。
若非欠他的,何至于此倍受掣肘。
皇伊贤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懑,抬眸看向凌卓:“夙歌回来了,你怎么还一直呆在宫里?”
凌卓没料到他有此一问:“那我该去哪?”
皇伊贤无奈扶额:“该去哪就去哪。”
“我不想一年之期就这么开始。”凌卓低着头转着茶壶上的玉坠。
皇伊贤哑然失笑:“怎么着?所以你打算一直拖下去你就一直还有一年的念想?”
凌卓别开脸不情不愿的点头。
“好了,说是一年之期就是希望你们履行彼此的责任和义务之前给你们之前感情一个成全,没人具体要求你要从哪一天到哪一天。”皇伊贤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凌卓夙歌的打算,既然立下一年之期便也是对他们的考验。
夙歌这孩子是很好,但也过于孤傲,且心中自有城府。
曾经凌卓在他面前过多依赖他,他习惯了凌卓的顺从。
但现在的凌卓已经有主见有想法,如果他们意见相左,那么感情自然会出现裂缝。
一年,不要小瞧可以相依相伴的日子,最是考验感情。
至少这些感悟都是皇伊贤大婚后的亲身感受。
“那便从现在开始。”凌卓说着便解下鎏金冠放在皇伊贤桌案上,将宽大的外袍也脱下来放在太师椅上。
皇伊贤一怔,说走就走,这性子,真的是改不完的孩子气……
叹口气,摆了摆手:“去吧。你手上的政务一样也不许耽误。”
“孰轻孰重,我明白,哥哥放心。”
凌卓上前抱了一下皇伊贤,在他还有点回不过神时便松开他转身跑出了政史殿。
皇伊贤无奈,如今凤家也好,夙家也罢,都在他掌控之中,可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和大权在握的畅然,总是有一团阴霾笼罩在他心上,尤其是今日与右相的交换。
如今阿卓只是认为他因兵权答应了凤家,她还可以忍耐。若是……
皇伊贤扶着发痛的额头满心乱麻一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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