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又多已年迈,尤其是左相近些日子身体频频抱恙。”
“若是朕不能及时拉夙歌一把,左相以遗言逼迫他娶亲,你试想下,极度不甘愿的夙歌这辈子幸不幸福不提,单单是家宅之事必然就会拖他后腿。如此一来朕怎么放心用他。”
“再者,你们的感情,不说天下尽知,最起码盛都尽知吧,若是他娶个不省心的再闹到你这,到时候又是麻烦。索性让他自己去选,大家都省心。”皇伊贤说罢幽幽一叹:“朕是惜才之人。若是云鹤也能如夙歌一般支撑门庭,那么朝堂之上朕能省心不少。”
凌卓明白哥哥对夙歌的一番苦心,便说道:“哥哥,我想带云鹤处理学坊之事。如今他蛇毒得到了压制,日常与我一同出行应该不会有事,他洞彻人心,又真知灼见,不该埋没在紫宸宫里蹉跎岁月。”
皇伊贤侧头扫了眼凌卓神色,还是提醒:“你安排便好,只是如今后宫皆是凤家人,即将出世的嫡长子也是有凤家血液。你我动感情之余也需要提防一二。”
凌卓神色一凛,她没想过提防凤云鹤,但哥哥说的很对,尚若凤家想在宫中做些什么,比如软禁两位帝王,利用皇子把控朝局,确实比任何人都有机会。
那么不管是夙歌的任命还是提防凤家都是必要之策。
“哥哥,虽然云鹤并无任何不妥,但我会看好他的。”凌卓语气淡淡。
皇伊贤十分意外的看了眼凌卓,她变了,那么感情用事,会为夙歌一往无前甚至想抛弃帝位,抽离龙脉下嫁的妹妹,如今竟然能说出如此清醒理智的话。
“阿卓,哥哥很欣慰你如今能如此理智。但,哥哥不希望你就此封闭真实的自己。”
“哥哥,过去的阿卓就像一汪清水,纯净的只能容得下自己所看重的人。如今守护清水的人没了,这汪清水便掺杂了浓墨,任谁也不能再把墨驱离出去了。”凌卓说着遥望着高阶下夙歌走在百官之中的背影正在逐渐离去,她迈步上前两步。
但在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凝结时,夙歌的背影却是令人意外的顿住脚步回身看来。
那么远的距离,已经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能瞬间感受到对方的心情,那般复杂不舍又有些麻木的心情。
皇伊贤明白凌卓话中的含义,他也是从纯净无忧无虑的孩童时期一路走来,在历练中成长,在成长中抉择,在抉择中逐渐放下了最初的自己。
只是,他曾想一直守护凌卓这份单纯,但不曾想时移世易,因着凤云鹤之事,凌卓割舍夙歌,迅速的成长,让他终究是没能守住。
不过却不是坏事,如此一来,才是真正迈上了女帝之路,她已经不会再被任何人的儿女情长所干预决断。
夙歌封侯一事令皇朝百姓口口相传成为传奇佳话,而夙家举族也为之振奋。
夙歌婚事由他自己做主。左相也因此只能暂时歇了张罗婚事的心思。
只不过左相放下了,有人却没有放下。
那便是本欲和夙歌定亲的尹月初。
清远府离盛都并不近,但尹月初的求见帖子在夙歌封侯第二日便递了进来。
可见尹家如今已在盛都。
凌卓拿着帖子,支着额角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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