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凤云鹤说罢,端了盏茶。
凤九躬身一礼后退出殿外。
但贺东阳没走,他站在原地,仿佛看陌生人似得看着凤云鹤:“幕主大人,你瞒了殿下多少?”
凤云鹤品着茶,浑不在意他的质问,淡淡回答:“我既然肯让你听见,必然就是没打算瞒着殿下。”
“她可知道你如此表里不一?”贺东阳不喜欢凤云鹤表面阳光灿烂,私下里心机深沉。
“怎么?你觉得夙歌就像你看到的那般干净吗?”凤云鹤抬眸反问。
“还请幕主大人不要侮辱了夙侯。”贺东阳沉下脸来。
凤云鹤冷笑着摇了摇头:“你太小瞧我们这些打小混迹在世家大族的子弟了,能活下来的有几个是手上干净的。饶是夙歌,他只怕更是个不喜欢留后患,有仇必报的性子,远比我出手狠辣。”
贺东阳神色一怔,他想起来夙歌一个人单挑十七个凤家军将领的往事,凤云鹤所说的不喜欢留后患和有仇必报,就是夙歌的写照。
“我们所缺少的,便是我们最想保护最想珍视的。所以夙歌他不希望凌卓手上沾血。”凤云鹤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支着额角,似是有些惆怅:“我本意也不想,可我...我们都不能保护凌卓一辈子,她终究要学会警醒,学会分辨善恶,学会杀伐果决,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贺东阳有些出神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样的凤云鹤,似乎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真知灼见,站在云端俯瞰世间的通透。
贺东阳肃然起敬,以往夙歌对凌卓的保护他也看在眼里,明白凌卓这么多年在帝王之位上还能被人进宫挑衅,也是被保护太好了,对什么都不在乎,没什么心机手段。
但凤云鹤话中的含义则是他要历练凌卓成长起来。
凤云鹤点到为止,转了话题:“阿卓交代给你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需要多年累积才行。你不必着急,快有快的办法,慢有慢的成效。你不妨留意下江湖,许多事,官家身份,远不如贩夫走卒可以探知的更多。”
“是,属下明白。”贺东阳郑重躬身以礼。
自称属下了?凤云鹤一愣,随即释然笑了起来,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贺东阳看着他的背影,颀长纤瘦却很可靠,忽然觉得凌卓的选择也许并没错,她需要这样一位心思通透豁达的幕后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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