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真的哭的伤心。
儿子被打成这样,警察又不管,她上哪儿说理去?
等她哭够了,估摸着王大海从手术室出来还早,安顿好王乐乐后,出了医院,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文静直奔银行,将那张存折里的钱取了后,扭头去了饭店买了一大碗鸡蛋面。
这家饭店也不算是饭店,反倒像食堂,是隶属于长右县钢厂的,平常来吃饭的都是钢厂职工。
家属也能进来吃,只要有钢厂发的内部粮票,能平价买到面食。
文静即便是兜里有钱了,她也不太敢花钱去买那些贵的炒肉菜 ,加个鸡蛋都觉得很奢侈了。
前世她很少能吃到这种刚出锅的东西,通常都是等王家人吃完饭了,她才有资格吃剩下的。
重生回来,一天一夜没吃饭,文静早就饿的头晕眼花了。
一碗面很快下肚,还觉得饿,又买了一小碗,看着厨师把刚煎好的鸡蛋放在大菜盘里,传过来的香味儿勾的她口水直泛滥。
咬咬牙奢侈一把要了三个煎蛋。
煎蛋的边缘煎的焦黄酥脆,中间的蛋黄一口咬下去在嘴里爆浆,好吃的让她眯起了眼睛,吃的那是一个满足,吃的那是一个热泪盈眶。
文静一边抬手抹眼眶,一边唾弃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就满足呢,吃个煎蛋都觉得幸福的不行。
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等下回来,定要买一盘肉菜!
吃饱了就有力气干活儿了。
文静又回了王家,把整个房子全翻了一遍,尤其是张春梅的屋子。
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王大海好歹现在是国营钢厂里的主任,现在是87年,每个月得有两三百块钱的工资,还有各种各样的票,比那些一个月只有百十来块工资的普通工人高多了,更别说他还各种吃回扣,还有林珍父母的遗产,咋可能就两千多块钱的存款。
钱肯定在张春梅那里。
但她把所有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看到什么钱,甚至张春梅那些常戴的首饰都不见了。
文静这才回过神来,先前送他们去医院的时候,张春梅就急着撒泼让她滚,丝毫没想让她给医疗费的意思。
想来是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那段时间,张春梅把钱都搜刮走了。
文静气的抓狂了一会儿,怪自己怎么那么蠢,咋就没发现异常去搜张春梅的身啊。
现在干着急也没用,既然知道张春梅把钱拿走了,照她那爱钱如命的性子,挨了顿打都没忘了去把钱带走,估摸着现在找了新的地方藏钱了。
即便是她现在再去医院逼问张春梅钱在哪,她现在也没那个能力了。
林珍在沉睡,也不知道多久能醒。
文静咬了咬唇,现在还有个难题,前世姐姐当时出嫁的时候她还在学校念书,晚上回家后发现姐姐不见了,才知道姐姐嫁了人。
她只从父亲嘴里问出姐姐嫁给了一个叫许立的瘸子,再也问不出什么信息。
后来她结婚一个多星期后,被王大海打的受不了跑回娘家才从周桂芬嘴里听到姐姐难产死了,还死在和周桂芬生日的同一天,10月22日,晦气得很,也没说具体死在哪里。
今天10月15日了, 还有七天。
世界那么大,她上哪儿去找姐姐?
文静有些侥幸的将希望寄托于林珍,也许她还醒着,知道姐姐在哪儿。
“你还在吗?”
回答她的只有远处传来的磨剪子的吆喝声。
文静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现在知道姐姐下落的只有父亲文大强和继母周桂芬,她得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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